谢晔携带消息步入庭院,谢照个人披坐在长椅上,听完后,他句话也没说,黑白瓦檐下,雨珠点点滴滴落在阶前,旧王朝在三春余晖中渐行渐远,他终于闭瞬眼。
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不知是谁先喊第声,朝贺声山呼海啸般掀起来,李稚率先揭开衣摆朝赵慎单膝跪下,他眼中含着泪水,竭尽全力才没有掉下来,谢珩也低身拂袖行君臣大礼,司马崇等京梁将军见状随之跪下。
众将声嘶力竭地高呼吾皇名号,这是世间最死心塌地宣誓效忠,十三州威震不已,霍玄慢半拍,转瞬所有人都已跪下,他也朝着赵慎屈膝跪下。
狂喜情绪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全军,百万人齐战栗欢呼,万里山河为之倾倒,流落北地三百年汉民眼眶中涌出泪水,怔怔地围在人群外,在那最高山坡上,立着道逆光身影。
把拥住他,“辛苦!”
“大哥!”李稚用力地回抱住他。
“参见大殿下!”
雄浑洪亮声音整齐划地响起,赵慎回头望向神情激动众将,视线扫过圈熟悉面孔,最终停在最前方谢珩身上,生死大战结束,所有人重新聚首,这些年来事在眼前件件划过,他心中感慨万千。
三十年前,三十年后,始终是它,建章谢氏,乱世之中,砥柱中流。
日月为弓,立剑为誓。
汉皇远征,诸夷咸服。
后梁天顺四年,在北伐诸将拥护下,赵乾于灞陵称帝,改元开皇,入主雍京,史称赵。
消息随羽书传遍天下,诸州百姓闻北伐胜利而欣喜若狂,后梁君臣则为之久久怔愣。
平帝赵新应召退位,他身着素服将退位诏书递入赵梁祖庙,抬头最后望眼九位先君画像,后梁——这个犹如梁朝影子般过渡朝廷随即消亡,中原国祚自此移交北方。
李稚道:“兄长为何不直接入驻都思城?”
赵慎道:“你兄弟既然同征战天下,自然也当齐入主王城,这天下有半,也当有你半。”
李稚直直地盯着他,说不出任何话来,赵慎反而笑起来,“赵!”他望向所有人,东天晨曦照破山河,寒风拍打着白虎铁甲,他眼中像有泓湛湛清水,随着他目光流淌向满目疮痍北疆、中陆、江南,抚平所有创伤与悲伤,“新朝国号,定为赵。这是由诸位同打下江山,它有名字,自此载入史册。”
欢呼声骤然爆发,金戈嗡鸣,大风起兮,万世基业,自此刻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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