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将孟长青动作看在眼里,道:“什笑话?”
他看着孟长青抬手轻靠在他膝上,“从前有个小道士,他上山拜师,他师父让他每晚三更去隔壁山上对着深渊大喊三声,师父是全天下最好人。小道士虽然不知道为什,但他还是遵从他师父命令,每天晚上他都要爬上隔壁那座山,对着深渊喊,师父是全天下最好人,直到有天,深渊里传来个声音。”
李道玄发现孟长青看着自己,问道:“什声音?”
“师父才是全天下最好人。”
李道玄闻声很久都没说话,他看着孟长青脸。
说吧。”
孟长青下子抬头,看着他侧脸,“师父,您愿意和说话?”
李道玄道:“你胆子越来越大,说话你还能听得进去?”
这话说并不严厉,孟长青眼神动动,他抱紧李道玄,“师父,喜欢您,比谁都喜欢您,您守着这玄武和天下苍生,守着您个人。”
李道玄很久没说出话来,似乎不知道要说他什好。风吹拂在脸上却感觉不到寒意,他低声道:“走吧。”
孟长青很快地接下去道:“还是那座山,后来小道士长大,成天下数数二宗师,许多人慕名上山拜师,他收很多徒弟,他告诉他徒弟们,每晚三更去隔壁山上对着深渊大喊三声,师父是全天下
穿过院落回到殿中,进屋,身上骤然暖和起来。李道玄在案前坐下,之前让孟长青收拾出来那本道书还摆在案上,正好被风吹着翻停在某页,写着“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旁紫金香炉细细地抽出两道白烟,满殿都是化不开水沉香气息,李道玄望着孟长青,忽然见他低下身去,蹲在自己脚边,他这才注意到走路自己衣摆和鞋子已经湿透,沾着许多碎枯枝。
孟长青低头收拾着,动作很轻但是很熟练,他擦完衣摆,伸手去帮李道玄脱鞋袜,李道玄阻止道:“不用。”
孟长青动作停,抬头看他,“已经全湿。”
李道玄莫名没能说出话来,由着他去。孟长青低头帮李道玄把鞋袜脱下来,又拿来干净鞋袜重新帮他穿上,他动作直很轻,换上袜子时候,他伸出手摸下,感觉到冰凉片,他多捂会儿,感觉暖些,然后才把鞋子给李道玄穿上,等他收拾完抬头看时候,发现李道玄正看着他。
孟长青没有起身,就这半低着身看着李道玄,忽然他道:“师父,给你讲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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