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笑笑,说:“你要是看不过眼,就跟他起挨打吧。年轻人身体好,断两根骨头下就长好。早点打完,早点清账。别等到柳息风七老八十再挨打,那时候就真挨不
余年说:“不用。平时都是你出来买东西,柳息风在家里躺着当大爷?你脸皮可以厚点,真。柳息风不要脸。他这个人,脸说红就红,说白就白,变色龙样自如,你不要信。”
李惊浊为柳息风辩解道:“也不是。之前,跟他起来镇上,遇到个人,像是来寻柳息风仇。后来怕出危险,就自己来镇上买东西。”
余年听,脸色如常,随口问:“什人?”
李惊浊说:“叫曹森岩。”
余年低头抽阵烟,说:“作孽。”
夹着普通话跟老乡聊天,李惊浊就在旁听。拖拉机路轰隆隆地开到太平镇,李惊浊和余年先后下车。
去商店买烟时,余年看阵货架,又出来,走几家不同店,才在家新开外贸烟酒店里买种很贵外国烟,拆掉烟盒,将烟根根码进自己金属烟盒里。李惊浊看烟身,认出是余年昨天抽那种,便说:“这比芙蓉王贵多。”
余年听,抽口烟,眯起眼,说:“你看到老乡自己抽烟吗?”
李惊浊说:“不是芙蓉王吗?”
余年说:“不是。他衬衣口袋里放盒白沙,自己也抽白沙,裤子口袋里才藏盒芙蓉王。芙蓉王烟盒磨损得厉害,里面烟却还是半满,看就是省着抽。他拿好烟招待。”
李惊浊没听清:“什?”
余年说:“自己选路,今天不走,明天也是要走。躲不过。”
李惊浊听,说:“余编辑也认识曹森岩?他跟柳息风到底有什仇?柳息风好像也是这个态度,他说,他跟曹森岩总要遇到,躲不过。”
余年不讲话,抽完那根烟,才说:“要是再遇见,曹森岩只要没把柳息风打死,你就让他打,边看着不用管。柳息风欠他。”
李惊浊皱起眉,说:“那怎行?”
李惊浊明白过来,说:“老乡要面子。”说着又看向余年。余年行为让他想到柳息风,柳息风有时候也有这样面,观察入微,自然而然地就让陌生人熨帖至极。余年在拖拉机上和老乡聊天时,也很像柳息风,什都能聊,什都解。
余年发觉李惊浊目光,说:“怎,没见过中年人?”
李惊浊说:“觉得柳息风像余编辑。”
余年说:“少来贬低。”
李惊浊笑笑,说:“余编辑去哪里坐车?送你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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