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说:“那我和你爸爸找个周末回去看你们。”
李惊浊吓了一大跳,连忙说:“不不不,千万不要。”
李夫人狐疑道:“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和你爸爸又不是那种吓人的家长。”
李惊浊心说:可你们儿媳妇,真的是那种吓人的儿媳妇。
想到这里,他觉得要为未来做一些铺垫了。他说:“当然不能让你们跑,我们来吧。我们来看你们。但是不是现在,要晚一些,现在太早了,我们还没到见家长的地步。”
上课前,李惊浊打电话去相熟的花店里订了一束花,讲明一定要有两三个浅粉色的大绣球,其余就让店员自行搭配。不论如何,那束花要大,要美,要气派,要用最别致的纸与缎带包裹,要附上最精致的卡片,要直接送到他母亲的办公室,让所有同事羡慕。
下了课后,他发现有母亲的未接电话,便拨回去。
他母亲在电话里埋怨:“你爸爸太不浪漫了。我收到了你的花,没有收到他的。今天不是七夕吗?”
这话不好接,一个没接好就要上升成家庭矛盾,李惊浊一边想着一会儿再给父亲打个电话,一边说:“说不定他下午拿着花来接你下班,然后带你去旋转餐厅吃晚餐。”
李夫人心里好受了,嘴上却说:“我才不信。我还不知道他吗?二十多年,从没有浪漫过。幸好你像我。”又说,“你在老家怎么样?生日一个人过?”
李夫人在电话那头点头:“没错。多谈一段时间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合不合适,确实不要太快了。况且你年纪还小,路还长得很。”想起什么,又说,“还有,你要负责任,不要伤害人家。”
李惊浊说:“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李夫人心底叹气,只好讲明白:“你听不听得懂我在讲什么?我是告诉你,没有要跟人家结婚,就不要跟人家……懂吧。”
李惊浊还从没有跟母亲谈及过这个话题,此时不免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先“嗯”一声应了,又思索一阵,才说:“妈,你和我爸,对儿媳妇有没有什么要求?如果他不合你们的意,你们怎么办?”
“这个你就想得太多了。”李夫人笑着说,“跟她过
李惊浊说:“挺好的。有朋友陪。”
李夫人对“朋友”一词非常敏感,她比李惊浊更通晓朋友的广泛定义,于是问:“什么朋友?有同学放暑假去看你?女同学?”
李惊浊说:“不是同学。”
李夫人声音里有了笑意:“噢,不是同学,是朋友。那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爸看看吧?”
李惊浊说:“再说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