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讲不出话来,他以为柳息风非要那么多间卧室,不过是喜好奢侈。
柳息风说:“我很讨厌余年。但当年只有他一个人力劝我不要出版这本书。所以即便再讨厌他,我也信他。今天的事,要我讲,是真的发生了。我没有骗你。但是我的感觉并不比现场那几块胶布更可靠。如果没有那几块胶布,我不会报警。我不信自己的感觉。”顿了一下,他说,“讲完了。就这么多。”
李惊浊一边听,一边生出了一肚子疑问,为什么这本书的出版会让柳息风产生幻觉?为什么余年当年不希望这本书出版?是,余年是将这本书说得一文不值,
李惊浊不明所以,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东西。
柳息风沉声说:“跟我来。”
柳息风快步走向书房,李惊浊有些茫然地跟在后面,不知他要做什么。
柳息风在李惊浊的书架上找到那本《禁止说话》,拿下来,说:“我只讲一次。你听完以后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李惊浊忽然感觉一阵风雨欲来。他看着柳息风的眼睛说:“好。但你要讲真话。”
浊听他主动提起袭击事件,便说:“先讲好,我不是怀疑你。”
柳息风说:“你讲这话,就是已经怀疑我了。”
李惊浊说:“不是。我只是有疑问。刚才我不问,就是想要你主动讲。现在你提了,我就问一句,那个袭击事件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些袭击你的人是不是可能跟墙上这几个叉有关系?这一次,你不许跟我编故事。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柳息风说:“我只能讲,我感觉是真的。”
李惊浊说:“讲清楚一点。”
柳息风说:“自从这本书出版,我就开始出现幻觉。”
李惊浊说:“为什么?”
柳息风说:“讲好了,不问问题。”
李惊浊忍住追问的冲动,说:“好。”
柳息风继续说:“需要用几间不同的卧室不是因为我喜欢睡不同的床,而是因为一旦做噩梦或出现幻觉,我必须换一个地方,否则我出不来。或者,分不清自己有没有从梦或者幻觉里出来。”
柳息风说:“当时我根本没睡醒。我的感觉是真的,但是,比如说鬼压床吧,那种感觉也是真的。”
李惊浊觉得柳息风又在胡说八道了。他不禁有些烦躁:“真的有人袭击你,和鬼压床,你分不清楚?”
柳息风说:“你觉得我在骗你?”
李惊浊缓和下口气,说:“不是。我只想听你讲一点真话,至少听起来像是真话的话。”
柳息风听了,想了很久,才说:“你把尺子放下,水桶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