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可能是我猜错了,也可能是因为昨天有警察来过,没人敢再往墙上画了。还是往西边走一趟,看你找的那几个小孩有没有看见什么。”
两人走去西边那几户人家,一问,其中三个学生都说什么也没看见,还有一个学生说看见了人影从李家门前路过,但是没在墙壁上画东西。这结果等于没结果,李惊浊想,因为人人都有可能从他家门前路过。
家里全部查过一遍,没有藏人,墙上的五个叉没有变化,也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李惊浊为了稳妥,再次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昨天来过的警察,李惊浊开了免提让柳息风一起听。警察在电话里讲,胶带和布都是随处可以买到的东西,查不到来源,上面也只有柳息风自己的指纹和皮肤组织。
李惊浊压下心中对柳息风的一丝怀疑,向警察描述了他家墙边的几个叉。可能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荒
第二天李惊浊没有返校,甚至连前一天晚上他都是在柳息风睡后,悄悄在后者的卧室外打地铺睡了一晚。
难受归难受,失望归失望,可他还记得那几个叉,记得柳息风遭人袭击的事,他总担心柳息风会出事,气头上的话再怎么讲,还是不敢草率离开。早上他坐在门前看书。及至柳息风醒来,看见他还在,就跟平时一样问:“吃早饭了吗?”
李惊浊头也没抬地说:“没有。”他最烦柳息风这种姿态,讲得好听点叫处变不惊、举重若轻,讲得难听了,就是没有心肝,无论发生什么事,该吃喝照常吃喝,该玩乐照常玩乐。
柳息风没讲话,他略微抬起眼,余光看见柳息风的影子逐渐消失。很快,柳息风就从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喊李惊浊一起吃。李惊浊虽然烦,气量却没有小到连一碗人家煮的面都不肯接,于是两人坐在门外,也没有桌子,就端着面,吹着清晨的风,一道吃起来。
面吃到碗底,又见那大红的囍字,李惊浊更是心烦意乱。他再吃不下去,将筷子往碗里一放,说:“厨房有的是碗,怎么偏要用这一种?”
柳息风筷子一顿,说:“随手拿的。”说罢又继续吃起来,看不出更多情绪。
李惊浊有很多话想讲,但他想了半天,觉得讲了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不讲。等柳息风吃完,李惊浊一道把碗洗了,出了厨房便说:“你去看西墙。”
柳息风说:“墙上——”
“很奇怪。”李惊浊说,“早上一起来我就看了:五个叉,和昨天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两人走到西墙边,那上面确实只有五个叉,没有像过去的两天一样逐日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