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
还没有接受这件事。”陆早秋垂下眼帘，没有去看钟关白
眼睛，“所以，给
点时间。”
钟关白拼命点头，忍不住直又快又急地重复：“会好，会好，医生没说不会好啊，肯定会好，肯定会好……”
但是陆早秋听不见，他依旧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地上。他脸上没有显出情绪，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扇动，隐隐透露着不安，过
很久，才艰难地发出点声音：
“在那之前……先留在身边。”
片死寂。
钟关白在陆早秋背后站着，陆早秋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良久，陆早秋似乎有所感应，突然转过头，钟关白发怔样子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钟关白看起来很落魄，浑身脏兮兮，手臂上都是擦伤，刚才脸还没事，出去再进来时候，却肿边。
陆早秋吃力地抬起手，摸摸钟关白肿起来脸。
钟关白怕他担心，“自己弄。”说完他又后悔地闭上嘴，拿手指指自己，再用手在自己脸上轻拍两下。
陆早秋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叫你出去，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绝望地做完手术返校，是怀着什
样心情，接受他追求，又是怀着什样心情，平静地告诉他：“是ED。”
钟关白，你简直该死。
陆应如看着钟关白表情变化，“想起来。”
钟关白抬起手，狠狠给自己个耳光。
他对陆应如说：“抱歉。”
绝对，连自己心跳都听不到寂静足以使任何个普通人崩溃，足以摧垮任何个自命坚韧人意志。
何况，陆早秋曾经拥有那样超出常人敏锐听力。
他曾经说：“只相信自己
这种温柔责备让钟关白心酸得不得，他去桌上拿纸笔，写道：“那不出去行不行？陆首席，不想出去。”写完又画个可怜表情，才把纸举给陆早秋看。
陆早秋看钟关白很久，微微点下头。
钟关白蹲下来，趴在陆早秋病床前。他有太多话想次说清楚，但是偏偏陆早秋什都听不到，于是想写给陆早秋看。
陆早秋叹口气，“不要动。听说。”
钟关白像听课小学生样撑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陆早秋。
陆应如冷然：“你对道什歉。”
钟关白：“应如姐，为接下来事道歉。”他说完，抢先进病房，把陆应如锁在门外。
他轻轻朝陆早秋走过去。
走几步他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他是吵不到陆早秋。
陆早秋什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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