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扶你。”季文台收回手,背在身后,像往常般,慢慢跟在温月安身后上楼。
温月安坐到二楼备用轮椅上,进书房。
书房桃木桌上有幅字。
白雪关山虽行远
万死未敢负师恩
温月安也想起来,道:“女孩子,总是心善。”
季文台神色揶揄:“那还有几个同去男学生呢?”
温月安抬眸,淡淡看眼季文台,“文台,你与学生也这样说话?”
季文台:“咳,老温,是告诉你,男学生也心善。要视同仁。”
温月安看着院子里溪水与荷花,脸上显出点回忆神色:“现在想来,不该找,把阿白吓坏。”
“阿白。”温月安对电话那边道,“这道坎,他过得去。你要信他。若两周后——”
“那就站在他身边,做他世撑伞人。”钟关白道。
温月安沉默阵:“你去吧。”
待他挂电话,将手机递给季文台,道:“阿白……不像。”
季文台哼声:“钟关白要是像你就好。”
虽然那纸已经被展平许久,上面仍有大小皱褶。
季文台进去,看见那幅字,就嗤笑道:“钟关白写?他字也不像你。”
温月安推着轮椅过去,微微抬起手,停在“关山”二
季文台看着那盘残棋,摇头道:“你还是要找。这多年,这里直维持原样……老温,虽然直劝你,但你心里想什,多少还是知道点。”
温月安沉默着调转轮椅,半晌问:“文台,弹琴吗。”
季文台叹口气:“不弹。老温,你哪里是要听琴,你这是要听人,弹不来。”
温月安推着轮椅进楼内,用手撑着特制扶手上楼梯。季文台跟进去,看着温月安空空裤管悬在空中,忍不住向前走步,抬起手来。
温月安在楼梯上垂眸看他眼。
温月安望着那盘残棋出神:“还好不像。”
季文台捡起地上扫把:“你啊……二十年收个学生,心里喜欢也不让他来看你,就个人待着。”
温月安道:“老人家,有什好看。”
季文台看着温月安,温月安还穿着二十几年前衣服,梳着二十几年前头发,夜晚月色将他眉眼照得如当年。
“好看。还是好看。”季文台回忆起来,“当年他们戏称你什来着?那个时候女学生是真对你好啊……记得钟关白小时候打坏你只杯子,你自己坐着轮椅找遍北京城也非要找个模样回来。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说出去,全院女学生都恨不得帮你找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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