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口酒喷出去,“这也行?”
清式笑容不改。
“罢罢罢,”清明道:“还有事不明,戚隐你收回来也就罢,云岚此子非妖非魔亦非人,甚为怪异,怎也把他弄进来?”
“正因他三者皆非,才要收他入山嘛。”清式揣着袖子回屋,笑眯眯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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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式站在篱笆边上,揣着手看戚隐和扶岚背影。杜鹃花开,阳光洒在虾子红花瓣儿上,像是要烧起来。远处山是淡青色,飞鸟抹过片白影,经天结界上接连起几个涟漪,圈圈,水波样扩散出去。凤还山每代掌门将死之时都会散尽毕生修为,汇入经天结界,所以这结界数千年来不仅不曾削弱,反而代强于代。这法子不知是从哪儿学来,据说是效仿许多年前陨落南疆位大神。因为这样背景,这代不如代荒山门派竟多几分悲壮色彩。
阵风吹过,黄苍苍茅草在屋顶上摇,斑驳光影也在摇,仿佛是阳光轻颤。阳光是老,门派是老,人间也是老。
“师兄,你怎还没死?”清明盘腿坐在剑上从他背后冒出来,怀里抱壶酒,是从清式后院偷。修道之人不得饮酒,但下梁不正上梁也歪,整个凤还山无人遵守。
清式眯着眼摇头,满脸白肉微颤,“师弟啊,说话要委婉,你当问身体近来可好。”
清明悬在他边上望远处渐行渐远两人猫,“你想好?就这收下那戚隐那娃儿?”
清晨,青山上挂轮水红日头,山坳子里还黯沉沉,虚虚笼着团雾。肥猫在屋里头睡觉,呼噜声震天响。
戚隐练剑练两个月,还停留在站在地上胡乱扑腾阶段。
清式那个老胖子说“数月必有所成”倒也不算骗他,毕竟这个“数”可以是二三,也可以是千百万。为练成御剑术,他每天清晨都去思过崖静坐,把这秃毛扫帚往崖上放,盘腿坐下凝神聚气,坐坐个时辰,只期盼秃毛扫帚动上动。结果憋半天,除屁什也憋不出来。
“自然,”清式笑眯眯地捻着胡子,“毕竟受老友之托嘛。凤还山虽日渐式微,让个娃儿吃饱饭还是做得到。”
清明扭头看他眼,“师兄,你高估咱们门派。”
清式:“……”
“清和那个老家伙还没回来?”
“短时间是回不来,”清式道,“清和师弟提出‘为何妖魔发辫浓密,而凡人修道发辫逐日稀少’之疑,日前无方山已为师弟打开紫极藏经楼,所有典籍均可调用,供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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