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为什
会死在这里？”云知蹲下身打量，“是不是落水死掉
渔民？河上
般都有嫁女给河神习俗，这些是献给江河童女？”
“不可能，他们身上没有铅，不会像这些跪尸样沉底。若是嫁河神童女，也应顺水漂散，不会聚在处。”戚隐缓缓出刀，刀光被水折得迤逦，恍若游散水银，“尸骨这样掩埋在坑里，只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云知明白
什，倒吸口凉气。
戚隐低声道：“女萝，你神吃人？”
无人应答，戚隐回过头，却不见那女妖身影。她竟不知何时不见，戚隐居然未曾发觉。这婆娘有猫腻，戚隐这样想，再转身，却发现云知和戚灵枢也不见。四处空空荡荡，空寂大泽只剩下他和这群堆积如山白骨。他垂下头默默望那些无声骨骸，有颗头颅斜对着他，黑黝黝眼洞望过来，仿佛正瞧着他看。
有种可能，他不是人牲。”云知用剑柄敲敲白骨，清脆声响，“凡人骨殖在水里泡几千年，早烂成渣。就算是妖魔和得道有成前辈，遗骨也存不这久。这位前辈定是新近死，距今最多不会超过五百年。”
云知拜拜，扛着剑刚走出几步，忽然脚陷进淤泥里。
他脸色变，道：“他大爷，有东西抓
脚！”
所有人俱是惊，戚隐迅速出剑，归昧化作道凄清流光，头扎进淤泥。戚灵枢魔气,bao涨，分作三股缠绕云知周身，生生把他硬拽出来。云知踉跄跌在地上，脚踝上带出截骨臂，尖利骨刺扎进他鞋底。云知把骨头拔出来，扔在地上。并非是有东西抓他，而是他踩进这骨骸骨刺。
戚隐无语，收回归昧，道：“狗贼，你胆量见小。”
四下里安静极，连心跳声都听不见，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下他个人。
戚隐缓缓叹口气，仰起脸儿眺望墨绿色水波，天光漏进湖面，晕成
“惭愧惭愧，想必是前辈见太俊，舍不得走。”云知说。
他刚说完，面前地面轰然塌陷，数尺见方淤泥壳子通通塌个干净，露出个黑黝黝大坑。云知坐在边缘，差点要滑下去。戚隐和戚灵枢左右，勾住他臂弯把他拉上来。水浪散开，下方景象览无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底下全是白骨，乱七八糟堆在起。黑漆漆眼洞填满淤泥，空茫地望着墨绿色水波。
戚隐言不发，伸出手，颗苍白头颅颤悠悠升起，飞入他掌心。
“气息已经被水泡没。”戚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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