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顿时笑道:“哈哈,也是。”
哲朗只能苦笑,话题果然转到了他不愿触及的方向。
那是大学联赛的总决赛。赢了那场,哲朗他们队就能拿冠军。
“最后八秒,”松崎抱着双臂叹气,“那会儿要进了就太棒了,他们一定会说是西胁的魔术。”
“要是投给早田,就成了。是吧,早田?”安西对坐在最边上喝着兑水威士忌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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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一转到大四时的联赛,哲朗顿感不妙—又要说那些事了。他低头喝啤酒,酒有点温了。
“关键还是第三节的射门,如果那个球进了,形势就会大不相同。可那球飞了,真像挨了一记闷棍。”安西眉间皱起笑纹。他是那场比赛的进攻内锋,如今身形仍和当年一样魁梧,脖子也粗壮,不同的是肩背都变圆了,肚子也鼓得像塞了西瓜。
“我说过很多遍了,没有踢球手能从那么远的距离进球得分。”须贝一手拿着筷子,撅着嘴说。他在保险公司上班,曾经的帝都大学美式橄榄球队王牌踢球手,如今在公司的外号是“大熊”。“当时离球门有三十七八码,不,大概有四十码。”
坐在安西旁边吃着火锅的松崎闻言差点噎住,用筷子指着须贝说:“这家伙每次说起那个球,距离都在增加,上回说的是三十二三码。”
“谁知道呢。”那人懒洋洋回话,看样子不想接话茬。他多半也腻了。
“绝对该传给早田。”安西不依不饶,“当时我看着呢,没人防早田,他在达阵区左侧,没有一个四分卫会错过那个传球目标,剩下的就等西胁把球传给他了。绝佳的达阵机会。我还以为赢定了,结果……”他没往下说。在场的人都知道比赛结果。
“当时压根没想到会往我这儿投。”松崎接着说,“我被防死了。战术意图完全被识破了,对方负责防守的是有名的小笠原。西胁投出的刹那,我就想,完了。”
哲朗只得默默听着。火锅颜色渐浓。喝口啤酒,味道比刚开始碰杯时苦多了。
在座的都曾是帝都大学美式橄榄球队队员,一群被迫将几乎全部的生活奉献给橄榄球的伙伴。大部分队员毕业后各奔东西,只有住在东京的每年还能聚上一次。今年是第十三次聚会,地点和往年一样,在新宿的一家火锅店,日
“没那回事。”须贝一脸心不在焉。
“就是就是,没错。”安西拍拍大腿,“是吧,西胁?”
名字被点到,哲朗不得不加入对话:“好像是吧。”声音无精打采。
“你忘了吗?”
见安西不满,松崎用胳膊肘顶顶他侧腹:“他不会忘记那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