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结婚,交往的圈子一下就变了。”须贝说。
“男人也会变。”松崎的表情很认真,“中尾这小子今天又没来。结了婚就忘记老朋友,变成模范丈夫了。”
“他老婆很厉害,”须贝接过话茬,毫无意义地压低嗓门,“富家女果然难伺候,得乖乖听话。倒插门女婿真不容易。”
“哎呀呀,咱们引以为豪的跑卫也没逃脱老婆的罗网呀。”安西把酒瓶拉到手边,想给自己斟酒,瓶子却已空了。
聚会十点结束,前橄榄球队员们在饭店前道别。以前会接着去第二家、第三家喝酒,如今已没人开口提议。他们都已成家,时间和金钱都已不能自主
“哦。”早田点点头,喝了一口酒,“真能干!摄影师这行当男人做起来都累。”
“她说自己喜欢,不觉得累。”
“也是。”早田又点点头。
“高仓不来,可真没劲呀。”安西已醉得口齿不清。
哲朗的妻子理沙子曾是橄榄球队经理,旧姓高仓。她和哲朗已结婚八年,伙伴们仍用当年的姓来称呼她。
子也是雷打不动的十一月第三个星期五。
“帝都大学的西胁,当年可是公认可列入前三名的四分卫。”安西已有些醉意,“那时……是怎么回事?我们可真没想到会那样。”
“行了!”哲朗皱起眉头,“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同样的话要说多少年?也该忘了吧!”
“忘不了!”安西用大如足球手套般的手拍拍桌子,“当年师兄们骗我,说如果我加入,绝对能拿第一,我才把坚持练到高中的柔道扔了。早知道拿不了冠军,我就不玩橄榄球接着练柔道了,没准能到巴塞罗那呀亚特兰大呀……”
“至少拿块铜牌,对吧?”须贝叹气,“这话一开头可就长了。”
“日浦也好久没见了。”须贝若有所思。
“日浦……真想她呀。”安西又拍了一下桌子,“那家伙可不像女经理,规则呀赛程什么的比咱们还在行。”
“说起来,日浦还常常教安西规则呢。”须贝点点头说。
“虽是女人,可真了不起,还跟教练认真讨论过战术呢。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听说结婚生子了。”哲朗开口道,“理沙子说的。但她俩也只是三年前打过电话,之后就没联系了。”
“灌他酒,让他闭嘴!”松崎笑着说。
哲朗一脸索然。一只拿啤酒瓶的胳膊伸了过来,是早田。哲朗端起杯子。“高仓今天晚上也上班?”早田声音低沉。
“嗯,去京都了。”
“京都?”
“说是花道师父造了豪华会馆,举行落成典礼,她去给杂志社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