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延冷冷道:“张三带给大理寺刺客,经仵作验出,已死整整四月,腔子里灌都是猪血。死人不可能跳起来杀人,张三交那尸首,为只是把你大哥年前行刺晋王未成之事给抖落出来。那时候就怪道,晋王击杀刺客却怎从未发难,现在想来,他定是那时就想好要日后算账,如今就并不怕仵作验出这刺客是早就死。咱们若说这刺客死于年前,那便是认这刺客是彼案之凶,到头来更是坐实谋刺皇亲之罪,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局。这是你大哥着不慎,被晋王给算进局里。”
“那大哥可怎办?”蔡岚凝眉问他。
“怎办!”蔡延提起此事便是震怒,“他早听句劝,十年前就不该逞那个能耐把戍边军余孽留下!如今这刺客揭破,十年来他窝藏兵将、谎报当
腿!”
“别别别!”蔡岚听这个是真怕,赶忙提袍子,扑通声跪在地上,“爹息怒,爹您饶罢!这是酒喝大,瞎胡说。既是爹让入翰林,那就好好儿入翰林就是,也不打别主意,只是……礼部尚书是裴大人,他同咱们家似乎向都不登对,那这回殿试上,他会不会为难呀?“
“没事儿不紧着自己学问做,尽担心些没用东西!”蔡延直是恨铁不成钢,恶叹声道,“裴钧今日已递文帖,说是病不起,要离京静养,殿试便定不会在场,你担心都是多余。就算日后他回来也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管你这小鱼小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罢。”
“是,爹。”
蔡岚不敢多话,懦懦低头应是,这时候露出截脖颈来,却叫蔡延看见他颈上片旖旎红印。
蔡延老眉顿聚,又落目看见蔡岚袖间酒渍,不禁又叹声,这时是骂都不想再骂,时只觉心口发堵,喃喃沉声道:“裴炳当年愚钝早逝,但得麟儿传代、叱咤朝堂,蔡家香火既旺,膝下却尽是这些个富贵窝里养出东西……此所谓天命也夫?悲哉恨哉!”
说完转眼,他见蔡岚仍旧副听不懂样子小心望着他,便也干脆不再说,更懒得再管蔡岚要做什,只招来个人,将方才禅室中静思所得交代出去道:“你们去几个人,近日都给盯紧晋王府,有什不对,立马报来。”
下人得令便去。蔡岚在他身后听见此话,费解道:“爹,晋王都死,您怎还——”
“你知道他死?”蔡延瞥他眼,“你亲眼见着吗?”
蔡岚凛,听出父亲话中之意,愣愣摇摇头:“爹难道怀疑晋王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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