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跪下,语含悲愤道:“臣以为,吾儿蔡飏再是重罪,如今也已全身尽毁、惨不忍睹,无能再胡作非为。求皇上念在蔡氏自开朝以来悉心辅佐份儿上,赦他牢狱,容老臣带他回府医治!”
姜湛闻言长叹声,怅然点头道:“蔡太师爱子接连遭逢不测,虽为罪过,却也叫人唏嘘。如今蔡飏经此难,料也不会再生事,便赦他随太师回府医治罢。”
蔡延听言眉头刚舒,却听姜湛继续道:“蔡氏门,历代为臣、两朝股肱,朕如今痛心太师丧子,却也更痛心太师身子。今日若赦蔡飏回府就医,朕望太师也随他休沐段日子,好生将养,调调血气,待休整好,再回朝理事不迟。太师意下如何?”
蔡延目色变。他身旁张岭等人也神色凛,皆知姜湛此言是以赦免蔡飏来置换蔡延短暂休官,无疑是问蔡延到底是要儿子命,还是要他这在握权势,于是便都等着蔡延如何抉择。
蔡延额际渗出细汗,双颊微微颤抖,片息后,他两眼闭,双手叠握举过头顶,引颈高声道:“老臣谢皇上隆恩!”语罢伏地叩首,脊背微颤。
姜湛唇角几不可见地轻呡下,目光从蔡延背上重新投向阁中众人道:“新政方起,如今却朝政涣散、内讧不息,事由多牵扯六部要案,朕也不免心忧。蔡太师方才所言虽激,却不乏实感。六部之中,裴钧首当其冲,若他犯事,朕绝不因循姑息。”
“若裴钧真有异象……便削他封爵官位,将他凭法处置罢,诸位不必再入宫请示。”
众阁部闻言相觑,时皆道:“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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