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读折腾得不似侍他,倒像是他侍。
好赖皇上将教会何为体物何为写志何为骈赋何为律赋,苦熬宿终于对付篇儿什兮什兮交差,乐得眼泪儿都快下来。
岂知先生却拎着作赋往所有皇亲国戚跟前儿说:“这谁写?狗屁不通!‘稽’字儿还少笔画!”
小皇叔在后头指就大笑:“就他!除清爷还能有谁!”
周遭室地笑,皇上在旁边儿扔书叹气,扭头瞪小皇叔:“有本事你同蹴鞠,这回还就不让你!”
开窍开半儿,能懂个什?赶紧收拾随去勤学馆。”
连连应是,回身如他说要去收拾,走两步又想起没什可收拾,唯独早起来混到宫里,此时肚子终于有些空。
于是又转回头看皇上,还没开口,皇上却像是早料到似,挑起眉瞅:“怎,饿?”他笑点个人:“清爷往东宫来趟架子可大,赶紧给他拿惯两样儿来,不然爷今早可就别想念书。”
“能念,能念,”瞧着小太监溜烟儿往膳房跑,颇满意,“爷,这也要吃饱才能侍读不是。”
【柒肆】
小皇叔吊眼儿呿声儿:“也就赖着人不够使,蹴不成你才敢说这话,你羞不羞!”
【柒伍】
羞什,又不是故意,人不够使这事儿是被赋折腾宿给忘。
前段儿代政中皇三爷不知怎犯事儿,后头在勤学馆讲学时候也没瞧见人,皇上说他被圈,没多久皇五爷宫里又发讣,之前总病怏怏,现竟是年纪轻轻夭折,从前道蹴鞠几个好是叹惋阵子。皇五爷毕竟是皇上亲兄弟,皇上还亲自去黔灵宫致襚守阵堂子,脸沉好阵儿,
宫中日子好挨,日日多得是事儿,更添要读书,每夜里便在皇上书桌边儿另摆席习字儿,月多没回过家。
从前隔三差五出次宫,都是找沈山山替将勤学馆课业给做交差作数,然现今既自己立心性要好生学,自然不能再麻烦他。
可没沈山山给讲学补业,又跟不上勤学馆进程,听先生讲书是云里雾里,回屋自个儿看也大段儿大段儿地明白不,更别提要写什读悟,能悟个甚。
那时顿觉这书不是人人都能念,从前做草包时候多好啊。
这过两月儿,老被先生骂,皇上面子终于搁不过去,只得每晚上自己看书给讲课业,颇呕心沥血,而确凿又是个极笨,他时常能被气得折断笔杆子说不出话来,眼见是比他代政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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