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皇上垂眼边儿哂,边儿长指头固着额角看。
他指头拂过力道果真极轻,末还耐心将边角多膏给揩,替吹吹额。
“且养着吧,”他劝,“急不得,啊。”
额头凉悠悠,捏着袍角慌慌答:“哎哎,好,谢……谢谢爷。”
“谢什,”他搁
【柒陆】
委屈冤枉,只不过是长面疱,明明是他俩欺负。
包着眼泪花花儿捂脑门儿上那谷粒儿大红点儿,简直苦不堪言。
根本没想过自个儿会生面疱,只因大哥二哥在这年纪都不长面疱,从来光鲜极,奈何就偏偏要长,好死不死还只脑门儿上长四五个,真活像金鱼儿。
赶着几日挑灯苦读,许是歇息不够,那面疱几个红益发红,碰碰就疼,爷自觉着自个儿这作比潘安貌可不能就这算,心里尤其着紧,差点儿拉着皇上将太医院门槛儿都踏破,可最气不过是连太医都笑,只扔两盒儿膏给涂,叫好生休息戒辛辣就是。
近几日才见着好些。
缺俩人儿这蹴鞠沓子是怎都凑不齐,叫小太监儿侍卫来,他们诚惶诚恐又颇不得趣儿。
“要不叫上琉球那质子吧?”小皇叔忽而拍脑门儿,“上月他来也就朝宴上见过回儿,同们差不多大。”
点头:“成啊,那还差个呢。”
皇上边儿听着先生讲学边儿忍笑支声儿:“你那沈山山呢?”
那药膏子涂几日破用没有,侧殿给涂药小宫女儿个个被骂狗血淋头,后头再没人敢给上药。
气得都快扔药膏子自,bao自弃,夜里作业捏着笔杆子要哭,张纸上赋得宛如狗啃。
皇上在旁边看着笑得点眼角,终于搁手里书叹:“哎,罢,你这不知哪儿惯德行,迟早作死自己。”
他从桌上捡过药膏盒子,揭开来挖出块儿,冲勾勾指头:“来吧清爷,替你涂,再不济你总不敢骂吧?”
说得极是,默默把脑门儿凑过去,“爷你轻点儿,别戳破落疤,也就指望张脸能看。”
听连忙摇头:“不成不成不成不能叫沈山山!”
皇上瞥脸上眼儿,闷声笑:“也是,你脸上这模样儿,那小子见得笑疯。”
小皇叔那混账忽然从后头往额上点,“可不是!咱清爷跟金鱼儿似哈哈哈!”
立时疼得嗷声儿捂住脑袋。
先生在堂上怒吼:“稹清!你再搅扰堂纪就让太傅大人来提你!你若消停些,你那面疱老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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