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廊子上靠着他旁边儿坐,盯着他手中鸟笼里头两只金丝雀儿正扑腾着抢果子,慢慢说:“二哥,东宫用不着……倒是家里若有事儿,你就指派指派去做做……”
二哥听却道:“也不指望你做什,衡元阁里头政事儿逼得紧,你身上有侍读腰牌儿也是白挂着,不如进宫去给爹送些衣裳吃。他那儿猴魁叶子也快泡完,过几日你拣些好给他送去罢。”
他喂完鸟,好似除这些与再没其他好说似,收起食盒就匆匆要走。
突然赖声叫住他。
二哥莫名其妙回头看,听大着舌头问:“二哥,要是……你说要是当初没开蒙读书也没考学,以后要做什好?”
:“你们还真要听下去?多没劲啊,要不走得,咱们去看戏喝酒。”
沈山山都没来得及说话,另几个听得不耐烦却已然应,簇着就起出茶楼,逆那忠奋侯府送亲队往戏楼去。
路上那些大红衣裳抬担子莽汉个个儿像是大江里攒动鲫,也不长眼睛,硬邦邦肩背老往身上撞,撞得胸口都疼起来,茫茫然走到戏楼门口回头,只觉那漫街金红看到底来在眼中怎也都生不出颜色,盛暑天儿里无数囍晃晃悠悠往乾元门流过去,也并没觉着周遭欢呼艳羡就有多得劲儿。
沈山山抬手揉过脑袋把往戏楼里摁,“听戏罢,听什?”
时被他几个架着在堂中笑闹坐,点戏簿子还没搁到跟前儿竟就脱口点出拜月亭,戏唱起来才愣愣生生惊觉当悔,然众人已为旦角儿叫起好来。
二哥听此问竟也不惊,只平白无奇道:“家里老宅附近不是有处庄子,前几年从佃户那儿收回来,原先你不怎识字儿时候爹还想着要请人教你念念账本子也成,好歹能到乡下去管管那庄子收收租,省得你就知道搁京城里头这瞎玩儿。”
这事儿是从来没听说过,当时借着酒气儿听着就大笑起来,只当是二哥要就是吓要就是逗玩儿。然
再改是不能够,只好将酒倒来盏盏地喝,听他们说起天南地北笑话儿,也就真笑起来。
想来这明明是友聚言雅、杯肴尽佳,可戏里却偏偏要唱:“相留得半霎,咫尺隔天涯。”
【佰卌叁】
黄昏时候回家终于是喝大,爹多日不在府中,那日进门却正碰上二哥立在廊上替爹喂鸟。
他见着回,冷下脸问又去哪儿喝酒,还问近日担着个侍读怎又不往东宫去,成天儿在外头晃着成个什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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