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也就什都干不!”爹怒目瞪眼,不耐烦地扬起手冲挥挥:“没大没小地叽歪什!赶紧滚回去,甭在这儿碍老子事儿。”
那时候只觉心里是真泛起凉,憋闷着口难堪酸气儿从衡元阁走出来,外头大太阳晒,酸气儿蒸还觉出份儿怪。按说早年爹也老挤兑嫌弃,倒是从来都没这同他呛过,也不知是不是如今考上学还觉着自己有几两重,这才能硬骨头跟他吵上两句。
可吵这两句又有什用,爹二哥从没指望过,瞧不上也还是样瞧不上,是连气都争不上口,爹叫滚,还是只能滚。
郁郁空着两只手往来路走回去,过礼部时候,忽见着几个挺眼熟
笑着笑着花眼看着二哥却是脸木然至极冷静,才忽而明白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同玩笑,爹居然还真是这想过。
可这不就更好笑,天底下哪有什做大官儿父亲只指望着儿子能去乡野里头做个收租糙汉,爹未免也太能想得开,他是把当做什?
几日后拎着方叔给爹拾掇出来包东西进宫,惯常去东宫是进西边儿善德门直接打禁城墙根儿往东走,去衡元阁就没那远,只用往南走会儿,想也不会碰上什人。
过礼部门口没走多少时候进衡元阁后面部院儿,逛进爹那间儿时候爹才睡午觉起来,手边折子堆成道石墩子似眼见是忙不开,看也没有好脸色,就把包袱放下,将里头猴魁拿出来随杂役道给他泡上端回来,想他也不怎愿意搭理,就给他搁在案边上请安便要走。
这时候爹竟又想起来呛句:“要入班人,前日走时候你都还没起来,像个什话?有功夫就去同台里人多走动,不然你往后人都认不全要怎做差事。”
听扭头问他:“什就不能做差事,爹您是不是就根本没想过还能做官啊。”
爹瞥眼,手上没停地点着朱笔在折子上划出两句儿,还真粗声粗气儿落判道:“没想过,你这性子原就不适应做官。”
有点儿想不过:“那这性子就适应去乡下收租?昨儿听二哥说,说您还想着把送回老宅去当村汉呢!”
爹拿着笔杆子顿顿,抬头看过:“如今看着收租你也不适应!乡下起得多早,人庄子里收租村汉都比你勤快!”
他这话是把口气哽在喉咙口,气道:“是,您儿子连个收租村汉都比不,您干脆说什都干不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