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直迈着小腿儿在家前廊上跳着走,走极久,跳极久,不知在找着什,也找极久,终于在后院儿找见娘,见她正坐在棠花下替补衣裳。
人小,又皮,在她旁边儿手捏草手捏泥巴还笑她:“娘,补什呀,爹现在是大官儿,让爹给做新吧。”
娘纤指松开线头,笑着掐掐脸:“你就嘴犟吧,你才不喜欢新衣裳呢。这件儿洗出来你就老穿,娘都知道。”
听,咯咯笑着把手里草往她发髻上插,泥巴都蹭在她金钗上:“那做件儿样就是,不就是衣裳。”
娘笑得把衣裳往边儿上放,揪着手就把囫囵抱在怀里骂:“你这小泼猴子,就会捣乱。你爹给你做那多新好该你穿,你不也就紧着这件旧不放?你说说为什?”
有些逗。
再往侧看过去就是几架大立柜儿,头回儿进宫带着沈山山给蜜饯儿包包就是藏在这里头,后来都用作放衣裳。走过去打开扇来看,当中尚叠两块儿头年皇上行猎打回灰狐皮,那情状同走之前都样儿,应是动也未曾动过。
当时本说着要给做件儿兜帽,然回来就生寒病,这事儿也就搁下忘。
想来有点儿可惜。
毕竟往后这两块儿皮,也不知能不能穿着。
窝在她怀里心满意足地笑:“是娘给做,再旧再破都喜欢。”
“你这小贫嘴呀……”娘揪着鼻子轻轻拧,有些恨恨地叹:“你这性子,该你好不要,怎就指望着到底不好东西?”
总觉着她这话不是在说衣裳,想下来,有些戚戚道:“娘……你都知道?”
娘抱着手紧紧,深深望着,忽而心疼地捧着脸贴去她面上,环住叹口气,再说不出话。
这才明白,原
正四下看着,小太监端着油茶和红豆糕回来,放在圆桌上唤道:“清爷,他们先给您备惯两样儿,晚些用午膳再说别罢。”
应下便过去用,小太监替从里间儿书架里随手拿下两册杂书过来,让看着以免无趣,再有什想要叫他就是。
挥手叫他自去忙着就好,心道是在这儿住四年,什在哪儿大约能比他还清楚,又何必叫他。
于是便这吃坐着,趴在圆桌上看着杂书,因也都是从前快翻烂本子,何人何事儿都门门清楚,看几页也没新鲜意思,加之天热,翻着翻着书页子,竟伏在桌上就睡过去。
原本天热睡过去并不怪,然怪就怪在那时竟梦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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