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久已生疏相熟,却也像久未相熟生疏,他哑然似惋道:“你醒。”
来她特地赶来这般瞧瞧,是因多少年来还是叫她放心不下。
心里忽而就沉下去:“娘,你是不是……觉着特没出息……是不是,觉着这性子……给您丢人……”
娘抱着摇头,“怎会……家阿清只是心里有人,娘知道,这性子……是没法子事儿,只是往后有苦,那也是没法子事儿……阿清,娘不想见你哭。”
“知道……”把头埋在娘颈间,拼命忍眼泪:“娘,都知道……可要没他,往后岂非连哭都不能够……娘,也大,不是使性子……都清楚,都清醒,都知道……”
“那你还要往他身边儿去?”娘拂过后背手叫隐隐觉着丝凉气,“阿清,你这性子真是从小到大不会改……”
那凉气叫稍稍激灵,心里觉着这是不是娘快走,于是更加把娘抱紧:“娘,这性子,辈子大约就这样……你别再替操心……往后能照顾自个儿,真能……”
可应不过是娘最后声叹,那寒息落在颈间,带得整人如被冰水泼过道,忽而个喷嚏惊醒过来。
睁开眼,还趴在侧殿圆桌上,迷蒙中,竟见得皇上坐在旁边儿,他正看着旁凝眉抬手,沉默地让太监将架冰给抬出去。
自打扯破玉佩穗子出东宫,也就上回在礼部外同他远远照过面,早已许久没有这样近瞧过他。他身上明黄薄衫外罩层暗纹穿纱褂子,神情像是无喜无怒,却又像是疲惫极,眉间勾着道浅线,似已挂不少时候。
外面天色已黯下,也不知是睡多少时候,连手肘动都僵得发酸。身上热出涔汗被冰气儿招,再打出个喷嚏彻底醒过来,却终于惊动皇上回过头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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