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想,魔族大军压境,如果朝歌阙不去守关,白雪关撑不过半个月。那件事定很重要,比东征时几万人流血牺牲打下白雪关重要。
“你已经决定弃关,让镇东军退守朝光城?那半个东川村镇百姓怎办。”
“这是两个问题。”朝歌阙道,“白雪关最终将被放弃,但不是现在。军队死守朝光城,百姓南迁。”
他将木签掷回签筒,站起身掸掸衣袍:“解签时间到,按照仪轨,该离开玉虚观。”
程千仞也仓促站起来:“哦,要送你吗?还是该喊人进来?怎做比较像回事?”
朝歌阙抽支签,随手把玩:“件容易,不牵扯他人,只有你能做到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看上去很困惑?不愿意?”
程千仞微觉不悦,但他身上背着剑阁和投奔他南渊学子,不再是潇洒孤家寡人。
“问你几个问题,你只回答能答,不能答,就沉默。”
朝歌阙:“三个。”
程千仞:“五个!”
微颤抖。断因果是你,要互相帮忙还是你,全都你说算,就你操作多!
如果说你帮,帮你,也算两两抵消,因果干净,那这不是欺天瞒地,是骗自己吧。
朝歌阙见程千仞沉默,以为他另有顾虑:“不用担心做不到,护你突破,反正也不是第次,不难。要你帮忙事,不会与剑阁或南渊有牵扯,也容易。”
程千仞听得前半句,蓦然抬眼。
原来多年前,他在学院藏书楼破障,程逐流干预他心障幻境,不是单纯恶趣味,而是怕他被天道察觉,受规则排斥。
他看对方更熟悉这些规矩和弯弯绕绕,不自觉就问出口。
朝歌阙竟然又笑:“你去案后坐好,不要说话,衣冠整整。等你弟子来服侍。”
“哦哦好。”
首辅
“个。”
“行行行,三个就三个。”程千仞想想,“你想亲自领兵赶赴白雪关,要起去?”
朝歌阙:“不。”
“你要做件关乎人族存亡大事,暂时不能说,要善后?”
朝歌阙:“算是吧。”
这个认知让程千仞有点别扭。
方面觉得恼怒:“谁要你管,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另方面又生出“小白眼狼也没那白眼狼”诡异欣慰。
毕竟年纪大,心境更开阔,火气去得快。心想这人虽然胡作非为,但办起正事还算靠谱,当年在南渊太液池断义,托付他照看自己几位朋友,他也不着痕迹地做好。
再往前算,已是摊烂账算不清,不说也罢。
“你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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