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寒暄几句，聊
些求学时
旧事。
雨声纷繁，书生突然问道：“林师兄，离开南渊后，你过得开心吗？”
林渡之：“悲欢匆匆，行走世间，闻思修行，无所谓在不在学院。”
书生扯出
抹苦笑：“当年
在南山后院读书、辩难，何等意气风发，纸上谈兵指点江山，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只等时运至，便乘风而起，做番大事业，名垂青史。乱世忽至，大家离开学院出去闯荡，有修为从军挣功名，或做漂泊散修，没有修为拜入别人门下做幕僚，出谋划策，成全人家功业……”
“经年沉浮，才知道大事业没那
容易成，自己也没什不起。谁能掌握命运，做翻云覆雨手，到头来不得不接受，本就是个平凡普通人。”
林渡之点头致意，微微笑笑。乱世漂泊，雨夜偶遇昔日同窗，也是难得缘分。
“师兄往哪里去？”
“往东。”
“听说师兄治病救人，广有善名，既然不求建功立业，何必犯险往东？”
林渡之放下竹杖：“可真要往东。”
他突然想起自己出关后，因为天象未变，所有人都以为他突破失败。
自己在朝歌阙帮助下，尚且能欺天瞒地，魔王为什不能？如果朝歌阙谋局千日，还是没有杀死魔王，又或者，魔王复活呢？
人族对魔王解毕竟太少。
距离剑阁千里外，夜来风雨。林渡之拿着竹杖拨弄面前丛篝火，小火堆烧更旺，灰烬与火星四下飘飞。
春雨潇潇，冷风刺骨。他打算在这座废弃小庙避夜，明天雨停再出发。
“师兄道高，自然与们不同，或许不懂……”
林渡之认真听完，说道：“有什不同。”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
灰衫书生告罪：“是冒昧。”
林渡之：“无妨。你为何郁结？可有病痛缠身？”
他见对方虽然礼貌笑着，依然难掩愁苦之态，不由多问句。
书生连连摆手：“身体还算康健。心里有事想不通，人就不舒服。”
在南渊时，这位南山榜首少言寡语，显得高不可攀，如今再看，只觉得他淡然从容，有种使人内心平静力量。
倏忽道电光闪过，照亮彩漆斑驳佛像。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响动，不远处角落有人起身，朝这边走来。林渡之以为对方来接火取暖，没有在意。
灰色长衫书生在他对面坐下，隔着火堆，低声问：“林师兄？”
林渡之疑惑皱眉：“你是？”
灰衫书生笑道：“你不认识，但认得你。南山榜首，林师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