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海域”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秦戈转过头。谢子京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但没有走过来。
秦戈眼前
片朦胧，他用纸巾擦眼睛，吸
吸鼻子。他头回在谢子京脸上看到畏怯表情，像是想询问又不敢开口。
秦戈抬手扇自己巴掌，疼痛让他得到片刻清醒。要是在平时，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谢子京肯定已经冲进来搀扶自己。但这次没有。秦戈又气，又难过，他又扯纸巾擦嘴擦脸擦鼻涕，什
都擦完，才转头撞进谢子京怀里。
谢子京下意识地揽着他。
“冷……”秦戈用他衣服擦眼泪，贴在他怀里模模糊糊地说，“
快死。”
吹得鼓胀，冷雨穿过他身体，击打地面。秦戈听见谢子京扬起带着稚气声音回答自己：“是啊，探索很久！你信，这里没有路。”
秦戈脚下空，猝然坠落。
强烈失重感和眩晕感让他胃部不断抽搐，有什从腹部往喉咙上顶。
“秦戈？”
他听见谢子京呼唤自己名字。这是他听惯声音，带点点沙哑，是被尼古丁和烟草侵蚀嗓音。
他伸出微微发抖手，团混沌雾气在他手心翻滚，片刻后竟然散。秦戈仍不死心，死死盯着自己掌心，这回连雾气都没出现，只有丝虚弱气息从手臂攀爬而上，在他手里打个转，立刻消失。
“没用兔子……”秦戈说，“它出不来。”
谢子京手臂力量紧紧，犹豫片刻后，终于和方才样，紧紧把秦戈抱在怀里。
“不必勉强。”他贴着秦戈耳朵，“懂。”
秦戈听到他低沉叹息，像是安心，也像是解脱。
秦戈推开他，朝着厕所冲去。他趴在马桶边上呕吐，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眼泪不停往下流，秦戈分不清这是因为“海域”里所看到切还是因为呕吐而产生，他伸手去拿纸巾，手指虚软无力，连抓握这个动作都能令他肌肉颤抖。冷汗浸透他衣服，秦戈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
但最让他害怕，是脑袋里点儿都找不到任何让他振作念头。
死气沉沉抑郁情绪占据他脑袋，他跪在卫生间地面上，开始打算把自己脑袋伸进马桶里，然后按下冲水键。
办不到，太难。那是废墟。
那是曾经被彻底摧毁过废墟，他不可能修复，他能力不足以让它重新建立。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要进入谢子京“海域”。卢青来说得对，那是被刻意掩藏起来东西，谁都不能碰，谁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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