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斜靠在东南位大转角里,条胳膊极其随意搭在靠背上,长发过耳垂肩,心情舒畅地看着他们。那姿势角度,如果往前坐直几寸,就是个规矩刻板全无气质座谈会坐姿;若再往后倒几寸,就变成很没品位葛优躺,而凌河拿捏得不前不后恰到好处,将潇洒、慵懒、气韵、风华这些词汇全部融入身上每道骨缝里,还挑不出点做作痕迹。
这屋里其他人就好像不存在。周围兄弟们有出去买饭,有沏茶倒水,有去厨房洗西红柿黄瓜拿进来啃,还有寻思
而上熊爷和媳妇,后腿已做好弹跳姿势触即发,却在跃向空中瞬间又跌回地上,站定脚步,愣乎乎地望着这闯进领地妖物。俩熊玩意儿目不转睛地仰视凌河脸,视线相对,仔细看会,经过系列复杂思想斗争,决定不咬。
等到严小刀把凌河安置在客厅沙发上,吩咐兄弟们出门随意买几个菜、弄点饭吃,熊二与三娘绕着八字步扭扭捏捏地蹭过来,吐着长舌头谨慎迂回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始舔凌河脚。
“没闻过不臭脚?诶,脚比你们老主子好闻吧?”凌河嘚瑟着还不忘又黑把严总,再摸出备好见面礼,堆狗饼干和牛肉肠,进步邀买狗心。
于是,熊二和三娘最终趴在凌河脚边摆出谄媚姿态,口口地接凌河投递进嘴牛肉肠。
连严小刀自己都感到不能忍,心里吐槽那俩丢脸玩意儿,只认酒色财气就不认别?难道狗也是见人下菜碟,咬不咬纯看颜值?
这也是冤枉熊爷和三娘。
狗不懂看颜值,咬不咬看是气场。越是大狗越难制服,它们只服从于气势上更为霸道强者。
气场这玄虚东西怎讲?这要从头讲起。严总别墅,比游轮上客舱又大许多,宝鼎集团董事长干儿子,他即便不在乎俗务排场,但排场也还是会显露出来。客厅面积远远超过普通住宅设计规模,就是方便严小刀跟他帮兄弟们混住。
客厅东南角方位与西北角方位,各有尊转角大沙发,两个转角沙发相对,东北与西南位置再各有两个单人沙发,这客厅里能蹲下十几条好汉。帮汉子聚在起,基本就俩事。,有重大事情开个会;二,打牌赌钱。也没有第三件事。当然,小赌怡情,严小刀不跟这帮人赌大,让自家兄弟输得倾家荡产买烟钱都没有,那就不够仁义。
然而,今天,宽敞得能支个摊耍枪卖艺间大客厅里,从严小刀视线往那正中看去,眼里就只剩下凌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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