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比他命更硬,恰好滚到个凹陷处,看眼珠子灵活程度似乎并未受伤。严小刀手心洇出层湿汗,操纵杆应当往上还是往下让他思考研判许久,不敢动手。他拿捏着微微抬操纵杆,提起那只能将活人挫骨扬灰钢筋铁臂!
严总从职高技校拿回来纸挖掘机驾驶执照,没有白学。任何技之长都能在人生某个重要场合被派上用场,并且发扬光大。
严家群小弟扶住严氏站在土坡上,那时全部愣住,动手帮忙都忘记,言不发地围观。口齿伶俐杨小弟与忠心耿耿宽子方才路都在集中火力讨伐大妖精,给他们老大狂泼冷水洗脑,姓凌狐狸精是蛇蝎心肠没安好心,在前面挖个坑正等着埋您呢……
严小刀迅速跳下驾驶室,再从土坑里把埋半凌河徒手刨出来,简直心惊肉跳。
凌先生周身裹层黄土,厚重土快要在这人身上结痂,裹成具颇为滑稽兵马俑——还是脸长得很
让面具与皮肉相融长在自己脸上,轻易不愿向任何人,bao露他原来这容易触景生情推己及人。
然而,他心中母亲,卷曲长发垂落在天鹅般优美脖颈上,美丽优雅而富有教养形象已是根深蒂固,与眼前朴素平凡中年村妇是截然不同。这天壤之别两个女性,却因为某些微妙情愫和同理心,两个身影在凌河心中默默重合以至殊途同归,最终都落脚在代表母爱温暖怀抱含意上。他不知不觉好像被严先生潜移默化地调教,又跳进小刀给他挖好坑,他蹲在坑底,竟然品尝到失落已久珍贵情感……
头顶是刨下来铁爪子,凌河长发堕入黄土,心甘情愿横在柔软陷坑中。
耳畔喧嚣暂时消失,机械轰鸣化作旧唱机发出沙哑间断电流声,淡淡地奔逃向远方……
浓烟遮天蔽日,在场人惊呼“压死人啦”,人群像被戳动蜂巢陷入“嗡嗡”混乱。
严小刀顶着头硝烟钻到机械臂下面,正对上凌河双眼!
凌河眼皮上缀满沉甸甸黄土,唯独对浅绿色瞳仁尚能灵活地四面晃动,“噗”声吐出口和成泥土渣。今天糖葫芦没有吃到,很接地气土渣他结结实实啃嘴。
严小刀颗高悬心“砰”地砸在横膈膜上,还是心疼:“凌河你先别动!”
他返身冲向挖掘机驾驶室,将那驾驶员从座位上拖出来,大骂句三字经。若不是顾及场面和身份,他想剐这厮层皮,人命关天啊如此胡作非为、为虎作伥。
严小刀自己坐上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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