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干蹦起来,副欲言又止样子:鱼家……鱼家……算,说不出口。
折腾到清晨,持续惊乍鱼干终于哭:够吧!还干嘛呀!天都亮!
风雨密密地持续夜。翌日天晴,雾气消散些,透出稀薄阳光。
四脚蛇们围在洞口,探出许多小脑袋偷看。
樊醒张凶巴巴脸,瞪着探头探脑四脚蛇。余洲睡在他怀中,他骨翅把余洲围实,从骨头缝隙里只看到点儿皮肉。
四脚蛇们摇头晃脑,相互贴贴,在樊醒面前疯狂表演。
樊醒脸越来越黑,生硬地转个话题:“你们那水,是从哪里打来?”——
字。吃掉眼前人,与保护眼前人,两种不同欲望掺杂、糅合,他触碰余洲背脊、后颈,混乱又小心翼翼。
云层愈发低垂,稀疏雨落下来,坑洞底部渐渐积起小水洼。
水洼如摇动镜面,映出同样摇动混乱影子。
焦灼、狂喜、愉悦,所有情绪在坑洞中叠加,复数倍地回到彼此身上。
这太新奇。从未有过体验让余洲和樊醒晕眩般,全凭本能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夜鱼干,蹦来跳去,要不就是躺在石头上,弹尾巴摆鱼鳍,偶尔还发出“卧槽”“哦豁”之类声音。
吵得柳英年和许青原很烦。
下半夜,鱼干还是不消停,缓慢地嘤嘤打滚:好困……好累……想睡觉。
柳英年:那睡啊!你好吵!
余洲淋漓中抱紧樊醒,摸到他身上鳞片。鳞片覆盖下肢,消失在腰间。碰触鳞片瞬间,余洲才醒悟面前并非个普通人。不会有人像樊醒那样,半个身体被鳞片装饰。怪人,怪物,怪东西……这样词语在余洲心头狂风样掠过,它们变得可爱,不再是责备鄙夷话语。
余洲嘟囔这些词语,樊醒听不清楚,晃晃脑袋,把耳朵凑到余洲嘴边:“……你说什?”
“……骂你呢。”余洲轻笑,“坏东西。”
水洼被击碎。
被雨淋湿手砸破摇动镜子,手背筋节突起,想抓住些什,但没有可借力之物。随即又有另只手覆盖上去。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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