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个妈妈搂住腿边穿成棉花包子小孩,俯下身轻声教训他:“儿子乖,记住以后可别学瘸子,你看前面那人把瘸子学发火吧,都要拿刀砍他。”
喝多酒人般平衡感都比较差,郑哲踉踉跄跄在前头跑,逃命似,他给许多人追过,也在冷风中逃过无数次,但给顾铭追还是头回,他醉醺醺,没反应过来顾铭为什追他追这慢,他只是面跟顾铭保持距离,面试图跟顾铭说说话。
待在心里想好说辞,郑哲忽然很懊恼。
本来错在顾铭,可他却犯更大错,比顾铭错还厉害,所以他没资格骂顾铭,甚至都应该给顾铭道歉。然而郑哲还是觉得委屈,觉得有必要把这事跟顾铭说说,好中和下他犯错,两边抵消,郑哲就感觉自己似乎没那可恶,从十分可恶变成有点可恶。
想到这里郑哲开口,只是完全没先前气势,那些原本该恶狠狠出口
其实郑哲也不相信顾铭会真砍。
他光着膀子十分窝囊站在菜刀前穿裤子,身上汗还没褪净,脸还泛着红,但恐惧和寒冷让郑哲意识清醒非常多,他认为顾铭是不会杀他,因为他罪不至死,要是就这被剁,实在是冤枉。
不料他提上裤子功夫,顾铭菜刀就过来。
郑哲抓着裤腰在地上滚遭,拿出逃命本事,从地上跳起来就往外跑,又因为他身上红,所以乍看有些像个褪毛兔子,嗖从里屋窜到厨房。
由于有非常丰富实战经验,郑哲边跑边将随手可触东西往后扔,只是抓到顾铭晾在外头衣服他没扔,他顿下,也不管小不小,套在身上就上墙头。
郑哲哆哆嗦嗦蹲在墙头穿衣服,然而下面黑影如鬼相随,那闪着寒光菜刀吭哧声剁进砖头,紧接着只白手扒上来,骨节分明。
顾铭冒头时候郑哲遍体汗毛乍起,他蹭着退两步,后又反应过来似,纵身跃落地,直接带下捧稀里哗啦碎砂子。
慌乱中郑哲试图从后头去抱顾铭,甚至想过下跪,可他到底还是跑,他打过很多次架,辨出这个人是假装腔还是真拼命,他知道他不跑顾铭就真敢刀砍在他身上,开不瓢至少也会给他肩膀留个大豁子。
天不算太晚,因为泥泞阴冷,所以街上人不算太多,郑哲尽量往人少地方跑,边跑边回头看顾铭停停歇歇追他。
街上偶尔路过不明所以群众,看俩半大孩子腿脚都不太利索,后头那个还拎着菜刀,也驻足观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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