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疼屁股也疼,这就使得他跑姿势都很奇怪,而且他出来急,穿少,加上刚才又跑丢只拖鞋,现在已经冻连连刀都握不住。
顾铭撑不下去。
他过发火那个劲儿,也不想阉郑哲,眼下他只剩下哀伤,郑哲之前在他心里是个好人,但现在已经不是,这感觉就像是郑哲已经死,跟顾铭他爸他妈似,因为之前多少对郑哲还有点感情,所以顾铭也允许自己为他掉几滴眼泪,谁知道这眼泪掉,竟根本就停不下来。
郑哲看他不动就试探着上前,他悄无声息往前靠,随时做着后退打算,他虽然酒醒,但脑子还是比般人还差点,所以郑哲根本没发现顾铭伤脚,也没发现顾铭异样。
郑哲注意力全在那把刀上,他冷不丁抬手推,卸顾铭手里刀后,如释重负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箍住:“冷死,外面冷死,顾小红,别生气,咱们先回家,回家你随便揍,保证不还手。”
台词,在这会儿说出来反倒是有些气短:“你不叫顾小红,可知道。”
“……”
“还知道你要回山东呢。”
“……”
“对你这……咱们认识这久,按道理应该比张春天先知道,你说对。”
郑哲下巴蹭着顾铭湿冷头发,自言自语,像是说这梦话:“不生气,不生气……对,咱家没第二把菜刀吧?哎,都给忘……”
这熟悉气息当场让顾铭起层皮疹,他膈应浑身发抖,连推带踢,可这只醉驴实在是太结实,怎也踢不走,可怜顾铭那只好脚踹在郑哲硬邦邦腿上,直踹脚尖都钻心疼,等顾铭踹够,也彻底走不,只脚伤只脚疼,想瘫坐在地上也坐不,他只能站在原地,挣扎着被那头驴驮上肩膀。
郑哲费大力气将人背起来,抬手将顾铭挂在脚尖拖鞋穿回去,
“……”
郑哲逆着风说很久,可他怎说顾铭都跟活死人样,毫不动容,他速度虽然没有加快,却也丝毫没有要减慢意思。
“对不起,”郑哲已经彻底被风吹酒醒,他本来就累,这会儿被顾铭追有五条街,更是疲惫不堪:“对不起,顾小红,顾铭,错,你别撵,咱们回家吧。”
郑哲倒退着往前走,眼看着顾铭越走越慢,看那张白生生小脸在黑夜里从清晰到模糊,隐匿在黑雾中似,直到他俩距离远到定程度,郑哲也跟着停下脚步,望着对面气喘吁吁顾铭。
顾铭咬牙摒气不让自己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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