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知道老爷子回家,特意准备桌子好菜,老爷子离开医院反而精神很多,甚至能坐在椅子上吃饭,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或许这只是回光返照。
祁家老宅好久没有这热闹,席间老爷子颤抖给骆丘白和祁沣夹菜,咳嗽着让他们给他讲自己昏迷时发生事情。
骆丘白本身就是个温和爱笑性子,讲起笑话来更是信手拈来,老爷子难得笑得开心,到最后都掉下眼泪。
饭后,两个人送老爷子上楼休息,进到卧室之后,老爷子看着祁沣说,“小沣……咳咳,那几盆花你帮去看看吧。”
祁沣明白老爷子这是故意要支开他,抬头看骆丘白眼,骆丘白回他个安抚眼神,摇摇头目送他离开。
骆丘白下子顿住脚步,回过头时候,老爷子竟然向他伸出手,祁沣往前凑凑,“爷爷,您想要什?”
祁老爷子看不太清楚眼前人,但是他能分辨出声音,他抓着祁沣手,另只手仍然伸向门口,骆丘白心里翻滚,走到床前请声叫句,“老爷子,在呢,知道您不想看见,有什事情等您好再说。”
祁老爷子使劲摇摇头,猛烈地咳嗽着,只手抓着祁沣另只手抓着骆丘白,断断续续说,“回……回家……家人……咳咳咳……”
句话几乎要让骆丘白哽住,祁沣深深吸口气,说不出话来。
这时旁边小护士小声说,“祁老先生现在这样不能出院啊,万……”
房门“咔嚓”声关上,老爷子再也撑不住身体,下子跌在床头,颤抖着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个红色铁盒子。
此时看到盒子他再也忍不住,哽咽说不出句话,废很大力气才把盒子打开,里面放全都是照片
“死……死在家里……小沣……带爷爷回去……”祁老爷子遍遍重复,攥两个人手腕都疼,用最后力气重复着,眼眶里滚着泪水。
祁沣眼眶猩红,却没有掉下滴眼泪,过好久才点点头,“好,们回家。”
回家路非常顺利,甚至连医生都没有阻拦,个病入膏肓老人,就算住在医院里也是等死。
路上,老爷子始终没有松开骆丘白和祁沣手,他半躺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五彩斑斓城市,想到自己曾经在这里纵横,却忘看看身边人,有时候人总要走到穷途末路,才会发现自己从开始就选择死路,那些曾经抛弃,那可贵,那些执着,却分文不值。
茕茕孑立,能陪在他身边也只有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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