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站起来,背过身去,顺势把尾随而来市民挡在外面。沈飘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抱住陆婉仪,仔细替她整理伤口,莫青荷听着背后传来阵阵凄惶啜泣,眺望着远处山峦,低声道:“不是只有死才叫牺牲,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加艰难。今天事会让愧疚生,但如果重演
杆寒冷枪,人生戏也再没规矩,砸烂锣鼓与胡琴,抹干脸上油彩,跳出大戏台,如同岩缝里生出草,有血有肉活下去。
他知道,在那饱尝屈辱和心酸年里,这样想,不止他个。
冬天夜晚过于漫长,行人在草丛中蛰伏着,直到周围回归寂静,最后名日本士兵身影消失在后山,莫青荷四肢被冻得僵硬,努力踢蹬着两条腿活动身体,侧身看,原野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紧紧锁住沈飘萍脖颈,手背被指甲抓出道道红痕,沈飘萍则扶着原野胳膊,满脸汗渍,两人表情都难看极。
莫青荷翻身坐起来,拍净身上稻草,脱下外套抱在怀里,起身就要走,沈飘萍从背后鼓着眼睛瞪他,只觉得眼前小戏子仿佛变个人,那冷漠目光和利落举止,让她在疑惑之外凭空生出几分惧意。
她用力推开原野手臂,三两步追上莫青荷:“们安全,你满意?”
“你跟他们样,都是疯子!们本来能阻止……哪怕跟他们同归于尽!”她顿顿,将被汗濡湿头发拨至耳后,凛然逼视着他,声音陡然升高,“你根本没有良知!”
莫青荷被纠缠无法,略微停停,斜睨她眼:“疯子?”
“你知道什才是疯子?”他拨开茶蓬,径直朝茶园深处走去,冷冷道:“为达到目,不惜让自己被全国人谩骂,取悦日本人,连枕边人都可以舍弃,这才是疯子。今天所做,都是你哥哥亲自教。”
借着雪亮月光,他已经能看见茶蓬下那具半裸女体轮廓,没有丝犹豫,他冲上前,转脸闭紧眼睛,用力抖开手中宽大棉袍,像包裹婴儿般将躺在地上女人包个严实。陆婉仪受严重惊吓,见拨人刚刚离开,突然又冲出拨,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如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双手捂住耳朵,口中发出含混不清轻微呜咽。
大滩殷红血从她身下氤开,在夜色里近乎浓黑颜色让人触目惊心,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股让人羞于启齿腥臭,莫青荷皱紧眉头,低声唤几句陆小姐,回头见沈飘萍还愣在旁,没好声气冲她吼道:“愣着干什,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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