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仪不置可否
转过脸，眼角滑下
滴清泪，依旧没有嚎哭。
莫青荷叹
口气，横抱着她站起来：“
知道他在哪儿，带你去找他。”
行人狼狈不堪回到古刹，将运回粟米放进粮仓，见切如旧，悬着心才放下。
后殿与香堂被条挂满经幡狭窄过道连接，供奉着男孩观音像，此时用布帘隔出几个单独小间供人居住，不出莫青荷预料，当他在凌晨时分抱着名姑娘闯进后殿，将沈家两位公子从睡梦中惊醒，他理所当然遭遇不少白眼。沈飘萍从他身后绕出来，推开挡在门口大哥，雷厉风行吩咐佣人扯帘子打热水，沈家两位少爷眼里蔑视不见，取而代之全是讶异。
陆婉仪身体被小心平放在褥子上，盖着棉被，只露出大团漆黑头发，乱蓬蓬裹着张失去血色脸，双眼直
，还会做同样选择。”
“沈小姐，辜负你信任，很抱歉。”
沈飘萍手上动作停，又如同没有听见般，仔细整理陆婉仪裙摆，半晌，头也不抬说：“好。”
“马上带她回去，她身体需要清理。”
莫青荷转过身，蹲在陆婉仪旁边，轻轻握住她只手，他想就今夜行为道歉，大约陆婉仪会对他今夜束手旁观恨他生，莫青荷望着那双小鹿般茫然无措眼睛，致歉话说出口就变样子。
“你答应，要活下去。”莫青荷握着那只薄而冰凉手，感觉她细瘦手指关节抵着自己手心，他低声却有力重复道：“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陆婉仪怔怔看着他，她在过度猛烈刺激下已经丧失意识，不仅对日本兵在她身上犯下,bao行无知无觉，对于沈飘萍和莫青荷也仿佛从未相识，江南女子眼睛如两口清泉，好像要流出眼泪，又好像在个谁也进不去空茫世界飘游。
莫青荷鼻中阵酸楚，他想起去年相见，那时龙井茂盛，采茶女唱着江南水乡歌谣，小院粉墙黛瓦，竹影婆娑，陆婉仪在茶园独自居住，她是那样个才华横溢又敢于追逐爱情姑娘，年多不见，她变得愈发清瘦，将腕上银镯子向上推，直能滑到上臂，皮肤苍白近乎透明，额角磕破，清秀脸颊沾满尘土，神情里仓皇让人不忍卒读。
莫青荷见她形同梦魇，微微摇撼着她肩膀，低声又唤句陆小姐，陆婉仪慢慢抬起脸，神情凄楚到极致，反而平静像切都未曾发生，嘴唇动动：“他呢？”
莫青荷语调温柔：“你说沈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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