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新情况?”他观察好会儿,直到眼周捂出汗水,终于放弃搜索,摘下望远镜,回头却发现孙继成不见,只剩沈培楠个人,在矮石墙后与他并肩站着。
莫青荷突然明白,倒也不怕他玩花样,淡淡道:“沈将军,这是开得哪门子会?”
沈培楠丝毫表现出心思被看破尴尬,脸泰然自若,指指莫青荷领章,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这座山里,八路军听你这位**党,兵听这名国民党,希望莫团长不要计较个人恩怨,大敌当前,要多来开会联络感情。”
莫青荷觉得他这年纪渐长,架子越拿越大,脸皮也越来越厚,心里很想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军座不计较,这很好。那也要退步,咱们笑泯恩仇,从前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只谈军情,不谈其他。”
沈培楠瞪着他,有点绷不
着他。
张参谋在前日战斗里腿部负伤,动个小手术,正躺在床上休养。莫青荷去慰问他,看他实在起不来,就个人哼着小曲儿,摘朵小蓝花叼在嘴里,背着手往山上走。
初夏山间清晨凉爽宜人,鸟声啁啾,初升红日把半面山坡染上霞光,夜里冷清清蔓草和树叶,下子变得温暖,阳光是浅粉色,金灿灿,没有被光照到半片山坡则片鲜绿,草叶尖儿滴着露水。
沿着小路路攀登到顶峰,只见稀稀疏疏小片松树林,前面用石头垒出道防流弹矮石墙,到场只有沈培楠和孙继成两人,穿着细呢军装,被清晨微风吹着衣角,举着望远镜俯视对面山岗,面容严峻,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
莫青荷把叼路小蓝花扔在地上,几步登上山顶,绕到两人身边:“其余人还没来吗?”
他走路身板挺直,武装带扎得很紧,小腿束着绑带,身躯修长劲韧,灰棉布军装偏于软垂,旧得打补丁,却洗得很干净,因为人漂亮,硬是穿出杂志相片味道。
莫青荷问完话,两人却都没回答,只是转过脸盯着他,莫青荷以为起床匆忙系错扣子,低头看看,发觉切正常,就无声在心里骂句:“嚯,不说话,好大架子。”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挺好看,出门前刚用冰凉山井水洗脸,面孔端正,仿佛略白些,愈发显得眉眼漆黑,眼睛湿润而多情。
孙继成不声不响把望远镜递给莫青荷,露出堪称悲壮表情。
莫青荷以为局势有变,心里沉,接过来认真远眺对面山岗,觉得日军虽然严阵以待,但跟昨日也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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