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想套近乎基本是靠三个方法:请客喝酒、请客喝酒、请客喝酒。
莘野因为想看熊猫非要跟着起过去,谢兰生无法,只好应,对莘野说:“行吧……也好,你帮着拿半东西。咱们明天八点出发,先坐汽车,再坐驴车,下午六点就能到。在村口儿等到晚上再进去,别让人看见。”
听到“先坐汽车再坐驴车”,很几把洋气莘野:“………………”
为看熊猫,他付出代价太高。
谢兰生没想到
莘野转眸看看他。
他又能有什办法?
…………
对于取景地,谢兰生二号选择在河北省,叫“盱眙村”。它坐落在座山上,盱是张目意思,眙是远眺意思,由名可见风景优美。
谢兰生在某天上午悄咪咪地摸进村里,眼看见村口蹲着个大爷,便凑过去,问村长家是哪幢,又问,能不能在他屋檐下躲躲太阳、喝口水,对方应。
在走廊上提着铁棍盯着他们。除去莘野还跟大爷似优哉游哉闲庭信步,另外五人都垂着头急匆匆地穿行而过。
出来,外面已是漫天星斗。初夏天气潮湿溽热,让人窒息。蝉鸣仿佛阵急雨,扑面砸来,把谢兰生满腔热情给浇个透心凉。
他真高兴不起来。
个问题暂时解决,另个问题随之而来——没介绍信,连“开机”都做不到。
他想:究竟为何会这样呢?他又不是什大*大恶之人,他只是想当导演、只是想拍电影而已啊。
得到对方允许后谢兰生也蹲在村口,跟人挨着,口个“大爷”口个“大爷”地叫,倍儿亲热。他说自己是北京人,逼逼逼逼没完没。等熟,他问大爷:“大爷,村长平时喜欢什?”
大爷说,村长最爱抽烟喝酒。他口音非常浓重,但谢兰生还是懂。
明白。
谢兰生在村里转转,感觉还挺适合拍摄,于是掉头回到市里,买几条红塔山,每条70,又买几瓶茅台酒,每瓶90,共花800来块。
他把东西用个大黑塑料袋全包起来,打算“活动活动”。
也不知道谁家狗声嘶力竭直在吠。挫败、茫然交织起来,起拧成根鞭子,狠狠抽在谢兰生心尖儿上,生疼生疼。
“谢兰生啊,”同样也已退休录音师张继先说,“不然算吧,太难,这才刚开个头儿。”
谢兰生却摇摇头:“想办法。”
他们两个继续劝说:“自己拍片,太难,以前没人这样干过。”
谢兰生还是重复:“继续筹备。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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