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饮宴吧。”他再次开口,声音却陡然苍老,他想,他王朝盛世,他风发意气,是不是,真地要到头……
暗叹——这钱沣说他何尝不知?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说出来切都只会适得其反!
“照你说这些年来朕励精图治,十全武功,四库全书却都是白忙场穷奢极侈?!你要换是这风气,还是要换——”乾隆撑着扶手起身,小贵子忙来扶,却被掌推开,“朕?”
“奴才不敢!奴才都是肺腑之言!心为国没半点私心!皇上!您要做不是让庆郡王去盛京替天祈福——而是罢修承德行宫,罢切征伐,反侈为俭,与民生息,方为长久之道!否则只怕不免如汉武帝般轮台罪己!”
乾隆浑浊已久双目中陡然亮,已是厉气陡现在!
“钱沣!”和珅腾地起身,在乾隆发作前起身断然大喝道,“你简直目无王法藐视纲常到极点!还敢在这大放厥词!来人!将这个悖逆狂徒拉出去严加看管!”
若是旁人,乾隆哪肯罢休,可偏偏是和珅——乾隆呼哧呼哧地喘着灼气,半晌才回复脸色,重重地坐回椅上,摆手:“拉下去!”
钱沣尤自委屈,路还在喊“请皇上纳谏!请皇上纳谏!”
乾隆颤巍巍地低头看着自己已然起皱双手许久,终于抬起头来,环视殿上跪地大气不敢出臣子们——这些人心中,未必没有和那钱沣样想法吧?
六十年……这个大限,毕竟要到吗?
所有想继承皇位人,都是真心想他早点“驾崩”,不,或许有例外,他转向抱着绵宁脸沉稳永琰,有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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