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骤然声闷响,沈知言额上轻,按于其上手消失,他身形歪,险些栽倒,好在及时伸手撑地。脑内仍然翻涌不止,他不得不捂着头,抬眼看去,竟是江离站在身前,反手挥剑,劈得个吹笛少年惊慌闪避。
那吹笛少年口中急道:“护法,您没事吧?”
沈知言随之看去,只见尹怀殊跌跪在地,捂着胸口阵低咳,脸色发白,似乎被脚正踹中要害。
沈知言只觉头脑昏涨欲裂,神智尚未清明,瞧好会儿,方不确定道:“……青遥?”
“啧,就差点。”尹怀殊脸色更差,转而盯着缓步走来戚朝夕,喝道,“白露!”
青山派相处日夜点滴,以及他最逾矩时,见那人满臂伤痕,心疼难忍,落在鬓边吻。
青遥冰冷手按在他额心,声音幽如鬼魅:“忘吧。”
瞬间他听到有笛声猛然拔高,他脑海翻腾,如同阵飓风袭来,掀起巨浪将记忆冲击得零落破碎,地狼藉,那些片段画面疯狂闪过,浮现又沉没,鲜明依次黯淡,清晰逐个扭曲。
——他在昏暗山洞中睁开眼,夕阳映照,洞口空空如也。
“不要!”沈知言攥住对方手腕,想要移开按在额心手,然而对方袖口透着股甜腻香气,将他气力抽离,他没能拉开那只手分毫,反让自己虚软地半跪于地。
吹笛少年应声,在躲闪间隙横笛凑到唇边,声尖锐急促笛声顿时破空。
笛声落,引得片破风声起,连江离也刹住脚步,仰头望去,密密麻麻箭矢蔽空射来,仿佛黑云倾堕。
——他独自走在漫长山路石阶上,因负伤而艰难缓慢,不得不停下歇息,抬头望去,青山层叠,云雾遥遥。
“青遥,你不能……”沈知言神识恍惚,死死抓着那只手,悲哀至极,话不成句。
那只手凉意几乎透入他脑中,伴随着凄厉笛音响起,还有声叹息:“忍忍吧,忘,就不会再痛苦。”
他还欲挣扎,脑海不受控制地掠过他在门派中日夜点滴,读书练剑,如之前平淡度过二十余年。
他想要抓住什,然而切皆在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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