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室内顿时静。趴在孟知玉怀里玄猫猛地惊,骤然跳下来。而他犹自站在原处,面色阴晴不定,过半晌,才转头看晏迟眼,掀帘出去。
晏迟立在原处,目光向其行去方向看几眼,随后落到在外等候轿辇和列女使身上。
他俯身将地上侍奴扶起,温声道:“辛苦小哥儿。”
那侍奴大着胆子看他眼,见他容貌甚美、却不似传闻中那样是妖魅狐狸托生,反倒有股温和淡雅眉目风度、脱俗气韵,便忍不住想到: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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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荣华,皆是身孤寡。与这后宫良家之人怎可相论。孟知玉心中嫉与痴交融翻覆,压得胸口发闷。等看到晏迟皱眉时,才堪堪松开手,面色逐渐平静。
他虽然未曾表示出来,但对于殷璇临幸此人,并册封侍郎,还是颇有微词。
在孟知玉眼中,晏迟这种本该任人予取予求出身,实不配与他共处室。只是世间女人总被容貌所迷,连今上竟也不例外。
“实言相告,”孟知玉转过头,不再看向对方,“鞋底双层,内里放些香料,久留于室,有碍康健。”
窗纱之外,夜色愈发深浓,两人相对影子落在壁上,随着焰火微动而轻晃。
按照寻常规矩,洗漱后上轿辇,直到归元殿中,入殿才可沾地,且须薄衣裸足,不饰金银,以便服侍女帝。
上回事权从急,这次倒是规矩做全。晏迟被青莲女使领入内中,上三重玉阶,绕过外屏风,才又见到殷璇。
室内和煦如春,龙榻宽阔。殷璇着件赤红交领长袍,倚在榻上看文书,听到珠帘撩开时散荡清脆碰撞声,才抬眼望去,重新见到这位晏郎。
上回旧疾发作,抱完人反而没大记住。如今看去,才稍稍领会几分为花魁掷千金
“晏侍郎。”孟知玉站起身,盯着他道,“如若此事不成,气性上来,打死个无用侍奴,也不会有人说什。”
晏迟随之起身,淡青衣衫随动作而垂落,平整端正,几无褶皱。他轻叹声,随即附身行礼,挺秀脊背稍折下去几分,低声道:“公子容情,……”
语句在此稍顿,后话还未续上,院中陡然火光耀耀,列女使进入宜华榭中,领头之人身穿带品级女使礼服,停步在门外。个穿着太极宫服饰侍奴进门禀道:“见过两位郎主,恭喜晏侍郎,陛下让您去归元殿,就眼下。”
孟知玉眉头拧:“今夜?原本不是翻徐泽牌子吗?”
“徐公子……”侍奴回,“方才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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