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刚进钦天监底层文员,顺理成章地被安排最累活儿——每天两头奔波,与礼部对接,敲定各种良辰吉时、器物方位和仪式顺序。
最让他不满是,这工作不创造任何实际价值,全是面子工程。
杨铎捷和李云锡样,讲求实干,对这些流于形式繁文缛节非常鄙夷。他边巧舌如簧,为个开饭时间找出八种说法,边心中苦不堪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入朝是否值得。
就在这种情况下,夏侯澹还在小组会议上下令:“杨爱卿争取下,礼部设计接待燕国使臣流程时,你也尽量参与。”
杨铎捷彻底尥蹶子。
她意外地抬头望去,恰好捕捉到夏侯澹垂下眼帘动作。他似乎延迟半拍,才微笑道:“多谢夸奖,也这觉得。”
庾晚音愣愣。
夏侯澹在她面前,似乎很少露出如此虚假笑意。
各方博弈大半个月,太后或许是不想落下个不顾大局名声,最终松口,同意放燕国使臣入朝贺岁。
秋色渐深,礼部已经开始着手为冬日千秋节做准备。
醒时那脸“吾好梦中杀人”样子,笑容里忍不住带上丝揶揄。
但再想起他对谢永儿敬谢不敏,便又有丝窃喜。
她是现代社会成年人,长得不差,穿来前也是处过对象。而夏侯澹以前既然是演员,在那种狂蜂浪蝶特别多行业,直单身可能性就更低。
她不介意前任这种存在。但有过前任是回事,穿成皇帝后顺水推舟地坐拥后宫,那是另回事。
前者还在感情范畴,后者就差不多在道德层面。
他尥蹶子方式比李云锡艺术得多:“
千秋节是皇帝寿辰,按理应是举国同庆大事。但上回在国库门前闹那场之后,夏侯澹便顺势提出俭政节用,今年为太后修陵寝耗资巨大,自己千秋宴便切从简。
消息传入民间,加上今年几道政令,夏侯澹名声大有改善——至于被他顺带暗损把太后如何反应,就不为人知。
但无论如何从简,祝寿酒宴还是免不。今年除群臣之外,还安排周边几个小国使臣来朝献礼。
礼部忙得热火朝天,连带着钦天监也多出许多活计。
杨铎捷焦头烂额。
以前她没有沦为恋爱脑,也就没有特别留意。
现在她降级。她唾弃自己。
夏侯澹淡淡道:“又不喜欢她。”
“看不出来,你还挺正人君子,实在是这吃人皇宫中股清流。”庾晚音半开玩笑地夸奖道。
却没有得到预想中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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