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绳索,就过去绑李鸿章,李鸿章也不反抗,沉声道:“学生乃是道光爷十八年进士,翰林院修撰,帮办苏州军务,绝非歹人!”
何桂清心里晒,心说六品小官,倒也颇有风骨。
这时节,艉楼走廊栏杆拐角匆匆走来行人,最前面白白胖胖*员正是吕贤基,显然听得吵闹声过来瞅眼,见到是自己幕府师爷被捆,吕贤基满脸挂笑,大步走过来,离得七八步,就呵呵笑道:“总督大人,这又是发哪门子无名火啊?”
走到近前,躬身给叶昭和何桂清见礼,赔笑对叶昭道:“公爷,卑职不懂管教手下,失礼之至!”他姿态摆甚低,眼见这等情形,心下这个气啊,心说你李少荃就不能不闯祸?可不知道这景公同何桂清在密议何事,你突然冒出来,可莫牵累!
回头对李鸿章瞪眼:“大胆李鸿章,还不过来给总督大人和国公爷磕头赔罪?!”
纠缠上火,劈手上去就是耳光,骂道:“狗东西!瞎你狗眼!这是你撒野地儿?”
文士被打得趔趄,嘴角渗出血来,此时正是叶昭和何桂清走出舱门。
何桂清就皱眉,成什体统,可不被人家笑话自己家里下人没规矩,沉着脸道:“作甚呢?!”
何四见老爷出来,忙跑过来给公爷、老爷打千,禀道:“这狗东西不知道跟谁上船,鬼鬼祟祟在这儿偷听!”
文士被那恶狠狠耳光打得耳鼓嗡嗡低鸣,更半天没缓过神,听到何四话气得分辩道:“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何桂清见吕贤基装模作样,心下更是起疑,摆摆手道:“不急,是不是冤枉,等押回去盘查便知。”
李鸿章却是满心激愤,他父亲率团勇与发匪激战,惨死于发匪之手。而因为家乡沦丧,国事艰难,他忍痛未报丁忧,日日沥血为苏州
何桂清看向他:“你是甚人?”
见何桂清蟒服宝石顶戴,文士急忙过来见礼,虽无端端受辱被打,却仍不卑不亢道:“学生李鸿章参见总督大人,学生乃是在吕帅帐下帮办军务,并不是歹人,实在初次登火轮船,喜不自胜,迷路径。”
叶昭怔,不由得就仔细打量起这名文士。
何桂清听说是工部侍郎、帮办苏州大营军务大臣吕贤基幕府师爷,脸色微微沉,他同吕贤基向来不和,可不知道这酸书生是不是吕贤基指使而来,自己虽与国公所谈不涉私情,但关门密议良久,传出去可有些不便。
何桂清摆手:“来啦!给拿下,鬼鬼祟祟,能是甚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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