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夏“哦”
声，意似不信，道：“那
考考你，尧舜是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算什
问题啊，张原耐着性子答道：“是两个人，个叫尧，个叫舜。”
周兆夏又问：“那澹台灭明是个人，还是两个人？”
澹台灭明是孔子七十二弟子之，复姓澹台，字子羽，因为容貌丑陋，曾遭孔子嫌弃，不愿教他，澹台灭明发愤自学，终成大贤，“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就是指澹台灭明。
对于熟读四书五经张原来说，问这种问题简直是藐视，想起方才大兄张岱那奇怪神态，心中动，答道：“断然是两个人。”
几十张桌椅，却只有十几个学生稀稀落落坐在那里，见到张原进来，好奇地看过来，张定也在其中，起身叫
声：“介子哥。”
边上个儒童便问张定：“你叫他什，戒指？他家开戒指首饰铺吗？”
又有儒童低笑道：“这大个子才来读书，有十六岁吧，嘻嘻，站在那里样子好傻。”
张原也觉得自己有点傻，这里儒童最小才七、八岁，大多数是十二、三岁，倒是有个年龄看上去比他还大，却是木愣愣——
张原心道：“要从小学年级读起吗？”
周兆夏并没有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张原答错在他意料之中，嗯，这个问题太有难度，不能怪张原，说道：“不要好高骛远，老老实实从《三字经》读起，制艺是那好学吗，读上五年书再学制艺——这是你书，保管好，回你座位上去，就是那边，左起第三排。”
张原捧着那册薄薄插图本《三字经》入座，就听蒙师周兆夏打个哈欠道：“好生念书，不认识字互相问，等下本师会来抽查，记住，要默读。”掸掸袍袖，踱进邻室再不见出来。
张定挪过来与张原邻座，低笑道：“先生睡觉去，别吵醒他就行。”
张原翻个白眼，问：“这先生什时候来？”
张定道：“来有半个月，这先生好，
“安静，安静——”
蒙师周兆夏拍醒木，然后向诸生介绍张原，张原向诸位同学施二拜礼，同学们还礼，这就完事，也没说要拜孔子拜梅花鹿什。
周兆夏把张原叫到边，问：“《三字经》读过没有？”
初入社学，八岁以下先习《三字经》，然后是《百家姓》、再后是《千字文》，周兆夏看这张原十五岁才入社学，恐怕是幼时顽皮捣蛋不肯读书，所以才这问。
张原答道：“四书五经学生都已读过，进社学是向老师请教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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