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滋事体大,苦无暇晷,奈何!”说:“你又太拘,何必做就想做完善。为你计,每日高兴时,任写二段,以随笔体裁出之,积久成帙,有暇再把他分出门类,如不暇,既有底本,他日也有人替你整理。倘不及早写出,将来老病侵寻,虽欲写而力有不能,悔之何及?”敬临深感余言,乃着手写去。
敬临烹饪学,可称家学渊源。其祖父由江西宦游到川,精于治馔,为其子聘妇,非精烹饪者不合选。闻陈氏女,在室,能制咸菜三百余种,乃聘之,即敬临母也。于是以黄陈两家烹饪法冶为炉。清末,敬临宦游北京,慈禧后赏以四品衔,供职光禄寺三载,复以天厨之味,融合南北之味。敬临之于烹饪,真可谓集大成者矣。有此绝艺,自己乃不甚重视,不以之公诸世而传诸后,不亦大可惜乎?敬临勉乎哉!
古者有功德于民则祀之。尝笑:孔庙中七十子之徒,中间二十人有言行可述外,其大半则姓名亦在若有若无之间,遑论功德?徒以依附孔子末光,高坐吃冷猪肉,亦可谓僭且滥矣。敬临撰食谱嘉惠后人,有此功德,自足庙食千秋,生前具美馔以食人,死后人具美馔以祀之。此固报施之至平,正不必依附厚黑教主而始可不朽也。人贵自立,敬临勉乎哉!
孔子平日饭蔬饮水,后人以其不讲肴馔,至今以冷猪肉祀之,腥臭不可向迩。他日厚黑庙中,有敬临配享,后人不敢不以美馔进,吾可傲于众曰:吾门有敬临,冷猪肉可不入于口矣!是为序。
民国二十四年十二月六日,李宗吾,于成都。
近有某君发行某种月刊,叫做文篇。说:做则做,但有种条件,是专门讲厚黑学,三句不离本行,文成直署名,你则非刊不可。他惶然大吓,婉言辞谢。执定非替他做不可,他没法,只好“王顾左右而言他”。读者只知会讲厚黑学,殊不知还会作各种散文。诸君如欲表章先德,有墓志传状等件,请作,包管光生泉壤,绝不会蹈韩昌黎谀墓之嫌。至于作寿文,尤是拿手好戏,寿星老读之,必多活若干岁。君如不信,有谢慧生寿文为证。寿文曰:
慧生谢兄,六旬大庆,自撰征文启事云:“知旧矜之而锡之以言,以纠过去六十年之失,乃所愿承。苟过爱而望其年之延,多为之辞,乃多持(慧生名)之惭且?,益不可仰矣。”等语。慧生与同乡,前此之失,惟能纠之,若欲望其年之延,也有妙法。故特撰此文为献。
民国元年二三月,在成都报上发表《厚黑学》。其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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