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腌起。自己持刀修削边角,削下来约有半斤,便命他妻子拔萝卜作汤,并切切嘱他:“大留着出售,小留着长成,须择窝双生和破裂不能卖,才拨来。”他妻子找遍圃中,不得棵,他才忍痛允许拔来使用。汤热,他亲自持勺,盛入碗内,又倒入锅中,再盛再倒,再倒再盛。他妻子问道:“你这是干什呢?”他说:“想分给家人和工人,苦于不能公平和普遍啊!”这事过于不久,便病而死。他妻子割肉方,献于灵前,见即痛哭,自语“泪比肉多”!又因痛惜不已,即取他生前所用扁担珍藏起来,并且说:“后世子孙如昌达,常用红绫包裹,悬挂在正堂梁上,永留纪念!”据说这条扁担经他子孙保留到民国九年,竟被贼人毁。他妻子曾氏,是高山寨富家女儿,出嫁以后,终年陪着丈夫操作,挑水担粪,从无劳怨。有时归宁,看见猫犬剩余食物,即暗暗想到,家怎能得到这样剩饭食物?宗吾幼时,听到他父母屡次述及此事,告诫他们兄弟说:“先人这时穷困,这般勤苦,食之难,竟到如此地步,做儿孙千万不可忘记啊!”
宗吾父亲,名高仁,宇静安。他原是在外学生意自父亲去世后,便为家农,与他妻子共同操作,终日勤劳情形,如他父母。常常取出他父亲遗留扁担,以作警戒,因而家道渐裕,得以购置田产。不幸在四十岁上,因劳致疾,医生警告他说:“赶紧把家务丢,安心静养,否则非死不可!”他便把家务完全交付给妻子,自己专心养病。三年之后,始得生愈。他在养病期间,才得到看书机会,先寻到三国演义、列国演义等书来看,以后就看起四书讲章来,他看再看,于是从中就看出道理来,便是“书即世事,世事即书。”
他后来只看三本书,其他各书全不看。哪三本书呢?是《圣谕广训》,这书是乾隆所颁行天下,后附朱伯卢治家格言。二是《刿心要览》,还只是看全书中本,中载司马光及唐翼修等名言,他呼之为格言书。三是杨继盛参严嵩十恶五好奏折,后附遗嘱(是椒山赴义前夕,书以训子,所言皆居家处事之道)。此外还有本三字经注解,信不常看。就是那三本大书中,还只有前二书是他手不释卷。临死前数日,犹阅读不忍放下。他常说:“书读那多干什。每书中,自己觉得那章好,即把他死死记下,照着去行;其余不合心意,就不必看。”他最爱高声朗读,在《圣渝广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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