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陆葳蕤睫毛颤动,又慢慢睁开眼睛,见谢道韫还在看着她,不禁满脸彤红,不好意思再闭上眼睛,只好垂下眼睫,低低叫声:“道韫姐姐——”
谢道韫应声,转头寻看,见陈操之仰天八叉睡在边,披头散发、衣裳凌乱,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名士风度呢!
谢道韫回过眼来,正与陆葳蕤目光相接,二女都是面色红,各自侧过头去避免互望,两颗心“怦怦”乱跳,想着昨夜放纵,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怎能任由夫君这般胡来呢?太荒唐,下不为例!
天已经亮,既然醒自然不好就这躺着,谢道韫和陆葳蕤悄悄坐起身来,尽量不惊动陈操之,各取亵衣蔽体,却又觉得有些不洁,想唤婢女送衣物来,又觉得这样子很不雅——
忽见陈操之两腿蹬,霍然坐起身来,看看谢道韫,又看看陆葳蕤,眼神清亮,笑嘻嘻道:“两位娘子,为夫有礼。”说着,长
朝云暮雨,夜缠绵,其间香艳旖旎,情浓水润,不堪细述。
藏书楼下侍候陆氏和谢氏十余位婢女仆妇起先有些提心吊胆,怕楼上那凤双凰再生事端,不料却是波平浪静,秋声细细,月夜沉沉。
短锄看看簪花,又看看谢氏那边柳絮,众人都是含着笑意,原本紧张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嗯,真好,危机化解,然而要再往深里想,就又觉得脸红——
短锄和簪花说好,个睡上半夜、个睡下半夜,随时听候楼上传唤,谢氏柳絮和因风也是这分工,还有两个当值仆妇,到大约卯初时分,东边天际透出曦光,天快亮,个仆妇便赶去厨下吩咐备水给新人沐浴,另个有经验仆妇让短锄和柳絮用精美漆盘将陆、谢二女底衣亵裙送上去,二女昨夜穿显然需要更换——
短锄问:“那陈郎君呢,陈郎君不需要更换吗?”
仆妇愣,随即笑道:“陈郎君呀不管他,咱们只管自家娘子。”
短锄“嗤”笑,与柳絮捧着陆、谢二女衣物上楼,蹑手蹑脚走到卧室前,那门却已从里拴上,记得昨夜她们侍候新人行却扇分杯之礼后出门是虚掩着门,想必是陈郎君起来关上门——
短锄与柳絮相视窃笑,就在门外等候。
……
谢道韫醒来时觉得身子不胜娇慵,胯部有些酸痛,好似初入西府时学骑马颠簸过甚,她喉咙深处发出声娇吟,睁开眼来,看到是两只大大眼眸离得很近地看着她,不免吃惊,头向后仰,再看时,那两只大大眼睛已经闭上,是陆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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