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大司马桓温于正月二十日誓师出征,舟师五万下广陵,再由长江入樊良湖(今高邮湖)、河道辗转入破釜塘(今洪泽湖),二月初四抵达淮阴,田洛、蔡广、魏乾这些北府将领已经各率本部士卒五万余人在淮阴集结待命,徐、兖二州刺史郗愔为共奖王事,督所部五千步骑随同参战,如此,晋军步骑十二万,水陆并进,经洪汝河、泗水,逆行至徐州彭城,此时是二月十五。
在彭城,桓温接到颖川太守高柔紧急军情,道是慕容垂来归,桓温大喜,急召桓冲、郗愔、桓熙、陈操之、桓石秀、桓石虔、谢玄、朱序八人入军帐议事,示以高柔急报,道:“慕容垂来归,燕失臂,此天助也,此次北伐,不能建大功,吾誓不回还!”
桓温这次是尽倾江东之力,期以必胜,现在更得慕容垂归附消息,自是精神大振,是以说出不建大功则不归誓言。
陈操之、谢玄、朱序齐贺,说大军甫发,便有敌酋来投,此桓公威望所致也。
桓温大悦,目视陈操之,说道:“此陈掾奇谋也,吾原以为慕容垂会北逃龙城,未想其不能渡河,只有南奔,哈哈,此人吾必厚加恩恤,收服燕众,此人有大用。”
桓温环视桓冲八人,说道:“慕容垂奔颖川,燕军慕容德、慕容筑率军两万围攻颖川,太守高柔告急,将亲领大军往颖川救之,司州刺史桓熙率北府军依原定行军路线向黄河进发——”
桓温谋划是,他与五弟桓冲、徐、兖二州刺史郗愔率众五万经汴水往陈留、汝南,会合袁真所部攻许昌、汝阳,略取淮北、河南之地,围攻颖川慕容德、慕容筑闻知晋军大举北伐,必解颖川之围,固守各自城池,等待河北援军;而北府军这六万精锐,则经金乡、巨野,由清水入黄河,直逼燕都邺城——
计议已定,桓温、桓冲、郗愔引军往西,以建威将军檀玄为先锋,率劲卒五千先行,荆州军朱序率水军三千沿汴水逆流而上,谢玄领五千荆州水军听命于北府军——
二月二十七日,桓熙率大军六万离开彭城,经昭阳湖至金乡,这条行军路线可谓得天时地利,若是去年干旱之际,往巨野水路就会断绝,就算是夏秋枯水期,水浅也无法行船,而现在正是二月春暖,去年底大雪融化后山涧溪流汇聚,春水汤汤,行船便利,不愁漕运,虽是路往北,但因为是由春入夏,气候渐暖,长途行军亦不为苦,若是夏季北伐,北土早寒,晋军裘褐少,若不能战成功,则极易被严寒拖垮——
桓熙、谢玄诸人乘船经水路赴金乡,陈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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