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见陈操之沉吟不语,命桓玄再拜陈操之,要博取陈操之同情——
扬、豫、江、梁、荆、益、宁、交、广九州军事,领扬州刺史,镇姑孰;以桓石秀为荆州刺史、桓冲长子桓嗣为江州刺史——
桓秘虽未被贬为庶人,但也无颜接受散骑常侍之职,从此辞官归隐,龙亢桓氏遭此变故,不但丧失司州刺史和丹阳尹这两个重要官职,声誉也是大损,作为龙亢桓氏家主桓冲深自谦退,以挽时望,当初桓温在姑孰,死罪皆专决不请,桓冲认为生杀之重,当归朝廷,凡大辟之刑先须上报朝廷,然后行之——
四月十五,会稽王司马曜与侍中王坦之离开姑孰还建康,新安公主司马道福当然不会跟着桓济流放长沙,她这次要跟着弟弟司马曜起回京,陈操之在西府之事已,拜别桓冲,要回都觐见皇帝司马昱,也与会稽王司马曜和王坦之同行——
顾恺之、王珣等人送会稽王和陈操之等人过白苎山,这才拱手而别,王珣对陈操之说他月底将回建康,正式请媒妁向陈操之侄女陈润儿提亲,王珣今年十九岁、润儿十七岁——
辆油壁小车、几个侍从婢女,在白苎山北麓静静等候,见会稽王车队到来,便有侍从上前启禀说李娘子要与新安公主话别,新安公主司马道福便下车去油壁小车那边与李静姝相见,过大约半盏茶时间,李静姝个侍从又来请陈操之去相见,这回不是以李氏娘子名义,而是桓温嗣子南郡公桓玄,六岁桓玄能与陈操之有何话说,这自然是李静姝指使,但陈操之不能不去,便带两名亲卫过去——
六岁桓玄麻衣縗服,向陈操之拜倒,口称“外舅”,这是把陈操之当岳父啊,陈操之赶紧将桓玄扶起,说道:“郡公不要多礼。”
边李静姝也盈盈施礼道:“请陈刺史念将军往日情面,看顾孤儿寡母些。”李静姝口里将军是指桓温。
陈操之还礼,应道:“小玄五叔父谦虚爱士,当能看顾小玄,李娘子勿忧。”
李静姝道:“待小玄除服后,妾会带着他来拜访陈刺史,也与令爱陈芳予相见。”
陈操之心道:“这李静姝是铁心要让桓玄娶女儿,定会将此事传得尽人皆知——三十年后桓玄篡位称帝,旋被刘裕击败身亡,龙亢桓氏从此蹶不振,但来此世间,既能助桓温北伐中原成功,当亦能阻止桓玄、刘裕辈篡位,桓玄、刘裕之所以能掌权张势,都是因为孙恩、卢循天师道叛乱,若无那场席卷江东天师道大动乱,桓玄、刘裕也就不可能有篡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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