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哥儿和他大嫂说不到起,觉得大嫂性子太绵软,老受婆母使唤,从没顶过嘴,难得听到大嫂帮他说句话,还挺高兴。
“你拿饴糖换。”黎周周说。吃人嘴短,元元多喝口糖水蛋汤,那是吃大屋灶吃他阿奶,杏哥儿跟他婆母赌气可是给大嫂几块饴糖,这能煮大锅甜水。
“给几块?”
杏哥儿:……
“抹不开面儿,也想气婆母,大嫂家俩孩子,就给四块。”杏哥儿越说声越小,“也没值几个钱。”
杏哥儿先问攒巴掌瓜子皮扔哪。黎周周爱干净,杏哥儿也不是邋遢人,他在自家吃还随便些,到别人家串门,不会故意使坏心眼乱糟蹋人家屋。
“丢炉子里。”黎周周说。
杏哥儿还觉得好玩,巴掌丢进去,看着柴火霹雳啪啦烧干净,重新抓把瓜子嗑起来,“刚说啥?哦,是,那看和谁比,可嘴上整天念叨,诶呦头都要大,大嫂又是个面团脾气,婆母说什都没个话,只能也忍,不然显得不是。”
王家没分家屋子过,年到头卖粮食、卖猪赚钱,杏哥儿婆母都会给两兄弟分,每房五十贯,算是年零花钱。平日里要是各房自己养鸡、鸭,攒蛋卖钱,婆母也不会要。
年到头屋人吃饭,这些花销是公屋出。想吃好点可以开小灶,私下做点啥,不动公屋油盐,杏哥儿婆母只会嘴上念几句馋嘴,尽知道吃好这类话,但不会插手。
黎周周就知道,放下手里东西,炉子上水烧开,用抹布垫着锅两侧把手,端起来往桌上放大水壶倒热水,添半就差不多。
喝完再添,还是热。
时间还早,等会再煮骨头汤。黎周周把热水锅端下来放在边,不挡两人脚,
大屋过日子,总有磕磕绊绊,大体上还是成。
杏哥儿心里也知道,可知道归知道,整日被婆母说这个不好那个不行,情绪也烦,“咱俩从镇上回来,买是有些多,不过花也是私房钱,饴糖当着面塞大嫂好几个,天天吃糖水蛋!”
“婆母又念叨,说大手大脚尽花她儿子辛苦钱,养鸡鸭不是和大嫂起养?平日里也出力割猪草打水,都没偷懒,她就是瞧不顺眼是个哥儿……”
杏哥儿把瓜子皮扔进炉子里,说:“哥儿咋,他儿子就喜欢这个哥儿。”
“算不提,跟你说,后半夜不是下雪吗,第二天起来,大嫂说幸好昨个儿提前去,不然这雪下,消后这可不耽误十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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