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侧对着他,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从他角度能看到轮廓流畅好看侧脸,还有那截白皙后颈上,几块突起骨头。
天已经亮,何弈身后灯光也显得可有可无,隐约在那整齐黑
“怎办呢,”他低头注视着黑暗客厅,自言自语般轻轻说道,“可也只会这些。”
囫囵不过两三个小时,何弈又很快被生物钟弄醒。
他没有赖床或是睡回笼觉习惯,醒就会起来——这几个小时里没有做梦,已经称得上可遇不可求好觉。
深秋过半,天亮已经很晚,这个时候不到六点,还是灰蒙蒙,挑高客厅安静温暖,令人舒心。何弈坐起来,大致整理好衬衫衣领,套上睡前脱下薄毛衣,外套还放在旁,留到临出门前再穿。
以往他在迟扬家醒来后,会先回趟学校寝室洗澡,换身衣服,然后顺便叫他原本室友起床。
也许这时候已经被他带偏,主动缠上来不让他走。
但何弈却不是般人。
甚至被他环抱着,贴在耳边说这些话时候,这个惯常温和少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常,甚至正如迟扬感觉到那样,连心跳都如常平静。
唯能称得上波动情绪,也只是在久久注视着迟扬那道伤疤时,眼底浮现些许悲哀。
那不是心疼,也不是怜悯,如果非要说话,似乎只能算作“兔死狐悲”。
但是今天他还得在这里待会儿,等迟扬起来起去学校。
想到这里时候,他像是想起什有意思事,眼角略微弯,又很快恢复平静。
他开盏副厅灯,很快洗漱完,顺路去厨房倒杯水,喝完以后洗杯子,又放回原处。
做完这些他回到沙发上,拿过前天没有看完书,借着身后温暖灯光,低头慢慢地翻看。
等到迟扬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床上撕下来,迷迷糊糊地边套衣服边打算下楼洗漱时候,看到就是这样场景。
迟扬替他关灯,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
何弈自始至终平稳心跳像口钟,滴滴答答地敲在他心里,时间分秒过去,显出不露声色、也仿佛永远不能被撼动平静。
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那些点就通**天赋,或是善于把控暧昧、让人不由自主贴近他能力,其实都是流于表面、最不堪也最廉价东西。
他可以用这些东西在同样廉价社交场合混得风生水起,却不可能靠它们应对更深感情——比如现在他对何弈抱有复杂想法。
想将他据为己有,又不敢冲动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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