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赵奢从蔺相如那里取到和氏璧后,便直等在房中。到戌时摸黑出门,来到驿馆东墙下。隔壁楚国驿馆内有轻微觥筹交错和人语声传来,除此之外,再无别动静。
又等老大会儿,渐有车马声传来,似有大群人停在楚国驿馆门前。随即有人高声叫道:“奉太后之命,为楚国使臣苏代君送酒饯行。”
驿馆下子骚动起来,人进人出,脚步声不断。
又等会儿,对面墙下传来声咳嗽声,赵奢便轻轻地咳嗽声作为回应。片刻后有根绳索从对面扔过来,赵奢将长剑和玉璧斜系在背上,攀着绳子爬上墙头,见墙下猫腰蹲着两名内侍打扮男子,便轻身跃下。
回去赵国驿馆,那楚国人猜到计划,bao露,自然会取消行动。但这样来,黄歇等人多半会怀疑到媚儿身上,她下场可想而知。
略迟疑,蔺相如便急忙赶回来正堂。魏丑夫已被熊完等人迎来堂中,见到蔺相如也在楚国驿馆做客,极为惊异,道:“赵国使者居然还有闲心来这里。”
言外之意,无非是暗指蔺相如该留在赵国驿馆张罗接应事宜。但在不知情者如黄歇等人听来,则以为是说赵国献璧之日即到事。
蔺相如忙道:“倒让魏大夫见笑。相如本日夜为以城易璧事烦忧,幸亏楚国太子善解人意,借为苏代君回国饯行之机设酒备宴,加以劝导抚慰,力主该将和氏璧献给秦王,相如才放宽心。”
熊完根本没有谈到和氏璧事,忽听到蔺相如如此说法,不觉面有诧色,转头去看黄歇。黄歇忙道:“理该如此,理该如此。”
名内侍收起绳索,另人上前问道:“和氏璧呢?”赵奢道:“在身上。”内侍道:“你这身胡服怎出得大门?幸好太后早有准备。”扔过来
魏丑夫笑道:“倒是听说有不少诸侯国想暗中争夺这和氏璧。蔺大夫,你这两日可千万要当心。”
他不过随口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熊完到底还是个孩子,遇事不稳,脸色当即大变。
苏代忙道:“这里可是咸阳,和氏璧即将是秦国之物,谁敢在秦王眼皮底下动手,那不是活得不耐烦?”魏丑夫笑道:“这话倒说得极是。”
黄歇赔笑道:“各位请入席就座吧。来人,快些上酒上菜。”招手叫过名侍从,低声嘱咐几句。
蔺相如瞧在眼中,猜想黄歇万万预料不到魏丑夫今晚会来楚国驿馆,又琢磨不透赵奢因何故留在赵国驿馆中,心底犯嘀咕,绝对不会再冒险盗璧,心中块石头这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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