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仍觉得十分古怪,耳中听着澎湃水声,忽然想起追到洞外老虎,暗想:“那两头老虎莫非是怕这声响,才不敢追进来?老虎不知离去没有?”便听百里缎道:“这儿声响太大,老虎不但不敢进来,甚且不敢多停留。去捡柴时,便没再见到它们。”
楚瀚大觉有趣,转头望向百里缎,说道:“你真知道心中念头!才在想洞外老虎,你便说这话!”
百里缎似乎也觉得颇为特异,说道:“不知怎地
口。莫非她也用口替吸出毒液?”
想到此处,也不禁脸上发热。但他当时陷入昏迷,在恶梦与剧痛中挣扎,即使她真为他吸毒,他也没有半点印象,也知道她定会绝口不提此事。
楚瀚感到脑子仍旧混乱昏沉,心想自己中毒多半尚未清除,便又闭上眼睛歇息,忽然肚子咕咕作响,想起昨日生火烤野牛肉情景,只恨当时没有多吃几口。
百里缎这回去甚久,回来时手中竟提着五条白鱼。她将鱼放下,转身便往洞外走去。楚瀚猜知她要去收集树枝生火烤鱼,便勉力坐起身,持小刀剖开鱼肚,清理肚肠,又用刀背刮去鱼鳞。
过不多时,百里缎果然取回许多树枝,楚瀚便开始生火烤鱼。两人在丛林中合作惯,平日便甚少言语,此时即使在巨大水声之下无法交谈,两人却也不觉得有何不便。
楚瀚嘴唇肿胀疼痛,吃食十分不便,勉强吃半条鱼,算是填填肚子,又感到身子虚弱疲倦,便躺下休息。洞中寒冷阴湿,他尽量依着火堆而卧,百里缎也躺下,两人并头而卧,相隔数寸,齐抬头仰望。
此时外头已然天明,从远处洞顶天窗中透出微微光线,能看出这洞乃是石灰岩穴,石壁狰狞,色彩各异,而最奇是这岩穴宽阔无比,整个岩洞似乎比宫中从皇极门到谨身殿之间广场还要大上许多,穴顶高远,几不可见;穴内究竟延展多深,更是难以臆测。楚瀚所见过最高塔是京城广安门外天宁寺塔,高十三层,这巨穴中就算放上好几座天宁寺塔,也远远够不上巨穴顶部。
他正想着,百里缎忽道:“五座也放得下。”她口就在楚瀚耳边,楚瀚听见,不禁呆,转过头凑在她耳边问道:“你是说天宁寺塔?”
百里缎也呆,侧过头来,说道:“你怎知道在想什?”楚瀚道:“才觉得奇怪,正想着天宁寺塔,你便说五座也放得下。”
百里缎嘿声,说道:“天宁寺塔是京城最高塔,这穴顶这高,们同时想到天宁寺塔,也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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