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个指血,抱着她这路,心惊肉跳,不停地提醒自己别摔个跟头,要真摔也得拿自己当肉垫,可不能磕着碰着她啊,到采血地方,医生拿采血针在她小指头上戳,她哇哇哇地哭,好多人围在窗口看,说这小宝宝长得真好看,他们那是没看见,在旁边眼泪流得哗哗,受不她哭啊,她哭声,比拿刀子戳肋条骨都疼,再铁爷们儿,有个女儿也没辙没辙啊。”
“女儿岁多那会儿,到傍晚,好多和她差不多大孩子都被爹妈从胳肢窝下面架着两条胳膊学走路,跟竹蜻蜓似。们小区里有好多中学生,放学后骑着山地车横冲直撞,特别容易撞到孩子,有次怒,揪住个领头顿,bao揍,那孩子他爹找算账,看是警察就说你当警察怎还打人?说首先是个当爹你懂吗?你教育不好你狗崽子还敢来找,信不信他妈再打你丫顿?!”
夏祝辉说到这里,静静地望着自己吐出烟雾,出会儿神,然后把目光投向呼延云:“你明白话吗?你不可能明白,你还没结婚,还没有孩子,所以你也甭说什拉段新迎把大话,当爸爸,从女儿诞生那天开始就站在悬崖边上,永远战战兢兢,你要救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个爸爸不是最好救生员,他需要你来救?!”
“可是——”呼延云说,“当他失去自己女儿呢?”
夏祝辉愣住。呼延云盯着他眼睛:“老夏,确实不大能理解做父亲感受,但是想问你,假如个爸爸失去自己女儿,而且失去方式是人为造成、本来是可以避免、不会发生,那这个爸爸会变成什样子……比如,有没有可能像林香茗做出鉴定,变成个极度危险潜在杀人凶手?”
很久很久,夏祝辉才点点头:“把女儿从父亲手中夺走,那做父亲,会变成世界上最残忍最可怕最具有报复性和攻击性野兽!”
“所以还是要说——或许用词不当,们得拦住段新迎,不要让他制造出更大悲剧,因为这不仅无济于事——是指他很难突破于家给于文洋精心编织防护网——而且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没用。”夏祝辉摇摇头,“你也许拦得住火车,但是拦不住个父亲复仇。”
你也许拦得住火车,但是拦不住个父亲复仇。
刹那间,屋子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呼延云仿佛看到列火车正隆隆驶来,而他双腿酸软地坐在铁轨上,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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