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局下午送来报告时,边埋怨边感叹,埋怨的是我们给他们找了大麻烦,火调专家费了好大的劲,才搞清楚起火的原因;感叹的是这个制造火灾的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前所未见!”夏祝辉指着照片上一个烧得不像样子的东西说,“通过分析燃烧形态,火调专家锁定,起火点就在这里。据于文洋的妈妈说,这个是摆在于文洋书架上的一个奖杯,这个奖杯的主体造型是一个全透明的玻璃心,设计成一个后仰的角度,搁在一个黑色的塑料底座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通透漂亮——问题就出在这个底座上,有人给它做了手脚。接下来,火调专家把什么气相色谱仪、液相色谱仪全都用上了,对奖杯被焚烧后的周边残留物进行了检测,推论出了点火方式。专家说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但是八九不离十。”
夏祝辉
大树的树杈上叽叽喳喳吵闹了一阵子,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愉快地飞走了,场院里恢复了寂静,仿佛一幅静物写生,只是着了些许绿色。
刘新宇听完呼延云的话,就只说了一句:“你找于文洋纯属多余。”
“我只是没想到他还这么小,竟能坏得这样彻底。”呼延云叹道,“现在想来,咱们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身边那些坏学生,残忍是有的,但是心机可没有这么深的。”
“恶,也在进化。”刘新宇说。
空着肚子喝啤酒,又满腹心事,醉意很快浸透了脑海。不知什么时候,他回到了屋子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慢慢醒来,睁眼就看到了笑得满脸褶子的夏祝辉。
“老夏,你怎么来了?”呼延云缓缓坐起,头有点微微的疼痛。
“早就来了,一直和刘新宇聊天呢。”夏祝辉显得十分高兴,“老刘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懂,给我一直讲风水和堪舆学啥的,这里面的门道实在太有趣了……对了,我来是两件事,第一,是迄今为止,张东生那个流氓团伙好像突然钻到地底下一般,都不见了,估计是走漏了风声,所以你说的花园里中学那个病弱的男学生,我们也没有找到。谁给姚代鹏下了‘红单’,以及为什么给他下‘红单’,警方还是没搞清楚。”
呼延云点了点头:“第二件事呢?”
夏祝辉从一个牛皮纸口袋抽出几张纸,说道:“这是火灾原因调查报告。本来我们孙所长说要亲自给你送来,突然接到通知说分局要开个加强法制建设的会,就让我跑一趟了。”
室内有点暗,呼延云又刚刚睡醒,一时竟看不清纸上的字迹:“你给我大致说说吧,到底火是怎么点起来的?”